耆老闻言叹息不已:“尊客怕是找不到足够人手拖船了。”
马悍剑眉一轩:“哦,怎么?”
耆老苦笑:“尊客没发现我们这村里只有老弱幼童么?”
马悍倒没来得及参观全村,以目示意陈到,后者点点头,表示耆老所言不假。
耆老心有余悸:“前些日子,来了一伙灊山贼,围攻县城多日,并四下抄掠城郭亭邑。不只本村,便是方圆百里的青壮俱已闻风而逃,有些逃得慢的则被抓去劳役。唉……”
灊山贼?陈兰、雷薄?这正是马悍下一步要打击的目标,没想到他们竟跑到数百里之外的皖城。嗯,此城是庐江郡治所在,亦是有名的富县,钱谷甚多,上次程普偷袭刘勋,就曾攻破此城,俘获数万。看样子,灊山贼是趁皖城遭到重创,防卫虚弱,趁机捞一把。
听闻三十里外有贼人,陈到不由略感紧张,他肩负保卫重任,不得不分外小心。于是向马悍请示后,快速出门,召来卫队,重新安排守卫及分派哨探去了。
马悍又与耆老交谈一阵,没有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便让阿苏礼送耆老出门。
一个时辰后,哨探回报,皖城西北面的潜山(即天柱山)脚下,的确有一个贼军营寨。根据目测营寨的面积,营旗的多少,帐篷的数量、大小,以及进出贼人的人数,大致估出人数约在五千到六千之间。辕门前竖起的牙旗显示是“庐江都尉”以及“雷”等字样。
“原来是雷薄。”马悍淡然道,“就只有雷薄么?”
“是,只见一人旗号。”
“嗯,雷薄攻皖,陈兰守寨,分工倒也明确。”马悍又问,“皖城的情况怎样?”
“回大将军,黑暗之中难以探明。不过,城头巡卒举火虽多,但远远观之,巡逻时队形不整,火把散乱,当为新卒或壮丁。”
马悍与陈到对视一眼,缓缓道:“如此看来,皖城又要遭殃了。”
陈到伸出五指,虚空一抓:“大将军,我们是否应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将雷薄所部灊山贼一举歼之。如此,陈兰亦将独木难支,必不能持久,早晚或降或溃。”
阿苏也恨恨地握拳一挥:“就是,调大军来,把贼人全抓来给我们拖船去。”看来阿苏对贼人把附近村庄亭邑的青壮全吓跑抓走,以至无人拖船而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