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心下一紧,厌恶的看了一眼王娡,走到老太后跟前笑着劝慰道:“母后,如今这情况还是先别问这些细枝末节的了。问问太医,怎么才能让陛下醒过来才是。”
窦太后闻言,心中一动,狐疑的看了一眼长公主,又急又气,却也不得不按捺下来对着太医说道:“老身问你们,陛下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太医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回禀太后,陛下他……他……”
“有话快说,吞吞吐吐的!“窦太后一脸的烦躁。
“回禀太后,陛下久病沉疴,元气大失。微臣只能说是尽力——”
“什么尽力?”窦太后勃然大怒。“若是你们不能让陛下醒过来,那留你们还有何用?”
“母后,您千万别太着急,陛下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梁王看着窦太后的焦急的样子,面上一片关切。
“我的武儿啊!”窦太后闻言,忍不住的泪如雨下。“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母后!”梁王走上前去,温言劝道。“当务之急,还是让太子快点开方用药才是正经。”
顿了顿,梁王突然看了一眼王皇后,意有所指的说道:“只不过儿臣比较奇怪。皇兄这两年身体虽然不好,可是也没有转坏的迹象啊?上午的时候还和武儿下棋聊天呢!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行了呢?”
“你的意思是说……”窦太后心下一沉。
“也没什么。只是最近听了一些风言风语,心中觉得郁郁。不知道陛下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梁王拉长了音调,说道。
“风言风语?”窦太后漆黑无神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什么风言风语?哀家怎么不知道?”
“就是前几日——”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紧不慢的,这些破锣滥筐的事情什么时候追究不成,非得赶着这个时候吗?”长公主柳眉倒竖,怒喝道:“武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陛下都什么样子了,你还给母后添堵?”
“皇姐,你这话说的。我这不也是为了母后着想吗?”梁王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无辜。“我就是想着若是能找到皇兄昏厥的根源,说不准太医就能对症下药,皇兄就能尽快好起来呢?”
“你希望陛下快点好起来?”长公主冷笑着反讽道:“我看你倒真是一片赤诚啊!陛下真没白有你这个兄弟。话说回来了,陛下昏厥的时候你不是在陛下身边陪着吗?是不是你和陛下说什么,把陛下气昏的?”
“姐姐这话说的,真叫弟弟心寒,陛下也是我的兄长,我怎么能有意加害陛下呢?”梁王一脸怒气的反驳道:“何况我如今怎么想的你们不知道吗?我为什么要向陛下请旨退了梁王的位子,还将封地一分为五,不就是为了能在母后身边尽孝吗?我怎么可能会做让母后伤心的事情?反倒是你们,似乎私底下的动作多了一些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公主眼睛一翻,“我还真就听不懂了!”
“听不懂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我怎么听说淮南翁主刘陵前几日放出消息说——”
“刘陵翁主心怀叵测,想要污蔑微臣和太子妃的事情已经传遍长安,梁王这话是什么意思?”韩嫣突然开口说道。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插嘴!”梁王怒声喝道。
“韩嫣是母后亲下懿旨,陛下昭告天下的太后干孙,算起来也是你我的子侄辈。何况刘陵的事情牵扯到他,他怎么就不能说话?”长公主冷声说道。
“你——”梁王一时语噎,旋即开口说道:“我说的又不是他的事,他做贼心虚的解释个什么劲儿?”
“做贼心虚?”韩嫣朗笑着反问。“梁王这话何解,阿嫣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
“是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公主这回是真怒了。“这件事情的原委早就已经弄清楚了,母后也下旨禁止下面议论此事。刘武,你如今的说法难道是在怀疑你侄女的清誉?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居然给你侄女泼脏水,有你这么当叔叔的吗?”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梁王瞪着眼睛反问。“我都说了和韩嫣阿娇的事情无关,你非要把他们牵扯进来。这般遮遮挡挡的,莫非你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呸!”长公主闻言啐了一句。“我可没你那么——”
“好了!”窦太后额头隐隐作痛。“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就不能让老身省省心吗?”
“母后!”两人不甘心的叫道。
“行了!现在我什么话也不想听。”窦太后摆了摆手,然后冲着一地的太医说道:“你们快点想办法,让陛下醒过来。若是陛下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都得给陛下陪葬!”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微臣已经尽力了,可是陛下的身体……”那御医满头大汗的说道:“若是微臣手上能有千年人参或者灵芝这种奇珍异宝的话,还有七分把握能将陛下救过来,可是——”
“请问太医,千年的天山雪莲可以吗?”韩嫣突然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