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王宵猎官厅的院子,正看见汪若海、邵凌和牛皋三人在前面。陈求道快走几步,低声问汪若海道:“前日镇抚刚刚才给州县官员讲了话,现在他们还在襄阳忙碌。今天什么事?这么急找我们来?”
汪若海道:“富平大败!金军正席卷关中!”
陈求道和陈与义听了不由大惊失色。张浚带二十万大军,发檄文向金军挑战。虽然王宵猎的态度不信张浚能胜,但谁也没想到会大败。
进了官厅,只见王宵猎倒坐在椅子上,头靠着椅背,手中拿着一份公文。五人进来,王宵猎好似没有听到,看着桌子不言不动。
清了清嗓子,陈求道上前,拱手道:“我等遵镇抚令,前来听命!”
王宵猎的姿势没有变,只是道:“坐吧。”
五人分左右坐下,一边的士卒端上来了茶水。
过了一会,王宵猎突然道:“在富平,张枢密所率二十万大军,不到一天就被金军击溃。现在,金军一边进逼邠州,一边席卷关中各地。张枢密集中川陕钱粮,想一战功成。现在钱粮为金军所得。接下来的几个月,金军钱粮尽有,可以全力进攻。你们说,西线会如何?”
陈求道道:“关中二十万大军,纵然一时吃了败仗,想必能很快集结起来。”
王宵猎摇了摇头:“不要有这种幻想。富平一败,全军溃散,二十万大军已如明日黄花。张枢密终究不是带兵的人,面对这种败局,并不知道怎么办。收拾溃军,是那么容易的吗?”
汪若海沉声道:“镇抚的意思,关中已经不保了?”
王宵猎直起身子,点了点头:“关中已经丢了。现在只能祈祷,陇右和川蜀不要出事。特别是川蜀地区有大山阻隔,希望有良将能据险而守。”
陈与义道:“张枢密二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一天溃散?”
王宵猎叹了口气:“我在这里想了很久,实在是想不出来。二十万大军,纵然是传军令,一天想传遍全军都不容易。怎么就一天溃散了呢?说到底,还是军队本身有问题,不仅是金军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