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守在大门外的家将跑回来,向他禀报刘璋出府去了,他才坐了起来,抬眼看向严飞燕。
刘璋亲自前来探视,让严颜心内更是觉着愧疚。
这位主公或许无有征伐天下的豪情,可他对严颜,却是不薄。
从他的目光中,严飞燕能够看出无尽的纠葛,轻声对他说道:“父亲莫非是心中不忍?”
点了点头,严颜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若是不忍,父亲何不将这场功劳抢到手中?”低下头,略略的思忖了一下,严飞燕轻声说道:“张松、法正,与主公关系并非十分相谐,假若秦军通过他们得到益州,主公性命或许堪忧。父亲不若前往秦军军营,同秦军主将好生谋划一番,得了益州,恳请秦军莫要伤了主公!”
“如此一来,某岂非背叛了主公?”摇了摇头,严颜说道:“这等事,为父如何做得来?”
“秦军强悍,且秦王日后必定为天下之主!”晓得严颜是在顾念与刘璋之间的情谊,严飞燕劝道:“这益州,早晚都是要落到秦王手中。即便父亲帮助主公抗衡秦军,兵败也不过只是时日而已!”
严飞燕这番话说的很是直接,把严颜也给说的眉头皱了一皱。
“为家计,为主公计,为益州黎民计!父亲将益州交给秦军,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严颜没有吭声,严飞燕接着说道:“莫非父亲愿眼睁睁的看着张松和法正得了好处去?”
捏着下巴,严颜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脸上的纠葛要比先前更加浓重几分。
“且看事态如何再做计较!”沉吟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为父先着麾下兵将看顾着成都,假若张松、法正果真作乱,意图谋害主公,某定当剿灭他们!”
“剿灭之后,父亲意欲何为?”严颜话音刚落,严飞燕就向他追问道:“莫非紧闭城门,抗衡秦军?”
被她一问,严颜没有吭声,脸上只是一片凝重。
严飞燕看出法正是要将严颜推进火坑,道破了其中的玄机,严颜自是不会发兵前往银厂沟。
此时的银厂沟内,诸葛均端坐在一处山坡上,望着坡下作为诱饵的数千兵士,向站在他身旁的张松问道:“子乔说那严颜必定来此,因何到现今尚未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