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草丛中,甘宁紧张的手心都沁满了汗珠。
他只希望营地内的荆州兵不要发现他们,他们冲进营地,顶多把营中所有人都给制服,断然不会伤害人命。
跟在他身后的汉子们,心内便不似他这般紧张。
数百条汉子,投效刘表之后,是没少受苦楚,他们巴不得能杀几个荆州兵泄泄愤。
可甘宁方才已经说了,不许杀人。
追随他的日子久了,汉子们早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是甘宁说的,他们只须遵照便可,根本不会去问究竟为什么!
不让杀人,那便不杀好了!
十多个负责警戒的荆州兵围坐在篝火旁,偶尔会有一两个人朝着黑黢黢的旷野望上一眼。
爬在草丛中,一点一点的往前蹭着,越靠近营地,甘宁等人的速度就越慢。
渐渐的,他们已是到了离营地只有七八步的地方,同那十多个荆州兵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清楚的听到他们小声说话。
“娘的,那甘宁!”坐在篝火旁的一个荆州兵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道:“好端端的要去投甚么秦王,害得我等擒了百十号逆贼,却不可诛杀,还要带着他们跑上如此远的路程!”
“某想不明白的,只是我等因何要追那甘宁!”骂咧咧的荆州兵刚把话说完,另一个荆州兵就接过话头说道:“听闻甘宁乃是世之猛将,麾下猛士也都是蜀中能征善战之人,我等即便追上他们,又能如何?”
“你可是惧了?”后说话的荆州兵刚把话说完,先前骂甘宁的那个就把眼睛一瞪说道:“是那甘宁先投效了刘公,如今又要投效秦王,如此反复无常,某等若是擒了他,必将之凌迟碎剐!”
那荆州兵说话时是咬牙切齿,好似甘宁杀了他全家数十口一般。
蛰伏在甘宁身旁的一个汉子,听着他的言语,忍不住怒火,将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就要纵身冲出去。
汉子刚动了一动,甘宁一把按住了他的腰,朝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