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的喊声打破了小村的宁静,立刻就有好多汉子从村子里跑了出来,面朝刘辩,跪在村口。
“这都是作甚?快快起身!”骑着马到了村口,刘辩朝跪在地上的汉子们虚抬了一下手,向他们问道:“你等可是军户?因何在这河边建造村庄?”
刘辩让村民们起身,村民们才站了起来,刚才喊了一嗓子的那汉子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我等正是军户,村中管事者也是按照秦军编制来委任,之所以在洛水岸边驻扎,乃是因为我等多是渔民出身,在洛水岸边俺家,日后更好依托洛水为生。”
“嗯!”听了那汉子的话,刘辩点了下头,对他说道:“打渔自是要得,只是你等也莫荒废了田间地头的活计。”
“殿下教训的是!”抱拳躬身立于一旁,那汉子连忙应了一声。
翻身跳下马背,在王柳、王榛和一众卫士的簇拥下,刘辩由村内的汉子们陪同着进入小村。
与早先他经过的村子多有不同,小村里几乎每家每户的墙壁上都挂着渔网,而且有几户人家的门口还竖直的摆放着打渔用的小舟。
看到渔网和小舟,刘辩向一旁的汉子问道:“此处可是家家都有小舟?”
“回殿下话,家家都有的!”跟在刘辩身后,听得刘辩询问,那汉子连忙应了一句。
“有舟便好!”刘辩点了点头,一边往村子里走,一边向那汉子问道:“你等原都是偏营将士,如今本王裁汰偏营,将你等编为军户,心中可有怨怪过本王?”
“小民不敢!”刘辩问起他们心中可有怨怪过,那汉子连忙抱拳躬身应了一句。
“就你说的这句话,本王已是听出定有怨言!”扭头朝那汉子笑了下,刘辩对他说道:“有甚么话只管说,莫要遮遮掩掩,对本王不满的和需要本王帮助解决的,统统说了。”
“实话说,我等起初着实是不解殿下因何裁汰偏营。”被刘辩一语道破了心思,那汉子倒也不隐瞒,老老实实的说道:“兄弟们最初都是有些想法,毕竟我等是拱卫内地的偏营,主力随同殿下南征北战,立功着实要比我等多了许多,可若无我等,敌军万一长驱直入,殿下治所便是难安……”
听着汉子说的话,刘辩不住的点着头,对那汉子说道:“接着说下去。”
“待到偏营真的裁汰,我等军械衣甲均未被收回,将军们反倒告知我等,虽说不在军营,平日里训练却是不可稍有懈怠,我等才晓得,军户与偏营相差并不是很大。”汉子低着头,对刘辩说道:“在军营之中,整日除了训练,确也是无有甚么可做之事。如今建了村庄,一旦有了战事,我等依然是殿下麾下的将士,依然可穿上秦军衣甲与敌厮杀。既是如此,因何非要呆在军营中?”
“你们倒是看的开!”刘辩微微一笑,伸手朝那汉子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对他说道:“有甚想法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