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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贼势大,城内兵微将寡!”跪坐在铺盖上,双手按着矮桌桌面,刘辩望着吕布,嘴角牵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对吕布说道:“这又怎能怨得奉先?”

对王允之死,吕布心内始终是有些割舍不下,虽然刘辩开口劝慰,他的神色却还是显出了几分落寞,轻叹了一声,双手按在大腿上,并没有去接刘辩的话头。

“王司徒当日告知本王,本朝宣帝之时,高僧甘露普惠禅师于蒙顶山种下七株茶树,其所创‘天风十二品’茶艺,到如今也在坊间广为流传。”再次端起茶盏,刘辩将嘴唇凑在茶盏边缘,细细的品了口茶水,微微摇了摇头,接着对吕布说道:“品茶,茶艺乃是关键。若是如今日这般直接用热水冲泡,再好的茶叶,也是少了几分滋味。”

跪坐在帐内,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刘辩。吕布的眸子中闪烁着疑惑的神采,对刘辩只是与他谈及茶艺颇是感到不解。

“茶即如人一般!”将茶盏放回桌案上,刘辩抬起头看着吕布,对他说道:“好茶犹如奉先,本是人间绝品,无奈却只是被热水冲泡,缺失了茶艺,便少了许多滋味!”

刘辩如此一说,吕布顿时明白过来,刘辩是借着品茶来比喻他。转念一想,这些年来他先是依附丁原,接着追随董卓,虽说都是拜了二人为义父,可事实上却并不被重用,也就犹如好茶只是被热水简单冲泡一样。

心下颇有感触,从刘辩的话中也隐隐的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味,吕布连忙站起身,抱拳躬身面朝着刘辩,带着无尽惶恐的对刘辩说道:“昨日末将唐突,还望殿下莫怪!”

“怎会怪罪于你!”抬手朝吕布摆了摆,刘辩的嘴角稍稍牵了牵,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对吕布说道:“将士们连日行军,早已疲惫不堪!若非奉先提醒,大军继续向前,行进速度必是缓慢,恐怕到洛阳所花费的时日,要比歇息一日再行前进慢上许多。”

抱拳躬身,面朝刘辩而立,并不晓得刘辩是夸他还是损他的吕布,额头上已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启禀殿下,几名本地官员带着许多百姓来到军营外!”就在刘辩看出吕布神色紧张,打算接着说话时,帅帐外传来了一个亲兵的声音。

听到那亲兵的声音,刘辩看了吕布一眼,见吕布始终低着头没敢望向他,他才颇是有些失望的站起身,向帐外问道:“大军经过此处,本王并未知会任何人,本地官员因何领着百姓来此?”

“回禀殿下,百姓们得知大军经过此处,特意杀了许多牛羊猪狗,另外又备办了好些蔬果、粮秣送到牙门外,说是要劳军!”刘辩的话音刚落,前来报讯的亲兵立刻便回了一句。

得知是本地官员带着百姓们来劳军,刘辩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跨步朝帐帘走了过去。

就在与吕布擦肩而过时,刘辩扭头对还保持着抱拳躬身姿势的吕布说道:“奉先随本王走上一遭!”

“诺!”从未被刘辩留在身边,陡然听得刘辩要他陪同走上一遭,吕布愣了一下,心头顿时一喜,赶忙应了,在刘辩掀开帐帘走出去时,也跨步跟了出去。

刚出帅帐,刘辩就翘首朝远处的牙门方向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