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亲兵稍稍抬起头,望着刘辩,接着说道:“冀州军眼下尚未接手易县,王门麾下兵马无有主将,城内已是乱作一团……”
“数千人乱作一团,易县百姓恐怕是要受些苦楚!”微微拧起眉头,刘辩仰起脸望着天尽头的落日,轻轻叹了一声,朝那亲兵摆了下手对他说道:“你且去吧,记得此事万不可乱说!”
“诺!”亲兵应了一声,先是抱拳躬身向后退了两步,随后转过身大踏步离去。
落日已有小半沉入了地平线以下,残阳的余晖照射在将士们正在搭建的营帐上,给灰白色的帐幔镀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
正眺望着即将落到地平线下的残阳,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刘辩身后传来。
刘辩并没有回头,从脚步声,他就听出朝他走过来的应是管青。
“殿下……”到了刘辩身后,身穿鳞片甲,一副将军装扮的管青轻轻唤了他一声,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青儿!”管青没有多说什么,刘辩却背对着她,接口说道:“眼下正值春暖花开之时,待到攻破公孙瓒,陪同本王去踏青如何?”
“我军即将进入幽州……”站在刘辩身后,管青却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轻声对他说道:“幽州境内河道纵横……”
“无须顾及这些!”不等管青把话说完,刘辩转过身面朝着她,嘴角漾起一抹亲昵的笑意,对她说道:“本王北征,为的便是击破公孙瓒,平定河北。莫说只是河道纵横,即便幽州化作一片沧海,本王也是要将它彻底攻破!只要这河北平定,回到洛阳,许多事本王便可放手去做了……”
刘辩领军挺进幽州,此时的长安却是一片混乱。城内李傕、郭汜相互攻伐,双方兵士于街市之上时有火并。
城内乱作一团,马腾的大军又驻扎于离长安不远处,以勤王为名,随时可能对长安发起进攻。
天色越来越暗,一只只火盆在马腾的军营内亮起,火盆中的火焰在夜风的吹拂下上下蹿动着,发出阵阵“呼呼”的响声。
一个身穿银甲的年轻将军,手按剑柄,领着两名亲兵快步朝着军营内的帅帐走去。
由于天色太暗,年轻将军的面容很是朦胧。昏暗的光线下,能隐约看出他的体格要比寻常人魁梧许多。就连他走路时也会带起一股风儿。只从气势来看,在沙场之上,他定是一员难逢敌手的猛将。
到了帅帐前,年轻将军双手抱拳,躬身立于帐外,对帐内说道:“父亲,孩儿有要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