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头的公孙范,听完了刘辩的这番话,羞的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猛然抬起头,瞪着刘辩吼道:“末将兵败,殿下只管命人向末将颈子上砍一剑便是,如此羞辱,岂是英雄所为?”
“英雄?”刘辩扭过头,视线重新投向了易县,脸上轻蔑的神色更是浓郁,在重复了“英雄”二字之后,他什么也没再说,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脚向着飘扬洛阳军战旗的易县城墙走了过去。
“将此人放了!”已然走出数步,刘辩向身后跟着的几名亲兵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那几名亲兵齐齐应了,转过身,又跑回了公孙范的身边,其中俩人刚到公孙范身后,便动手帮他解起了绳索。
绳索刚刚解开,公孙范的双臂才能动作,他就趁一名亲兵不备,一把抽出了那亲兵腰间的长剑。
还没等他提着长剑纵身冲向刘辩,他就感到后脊梁上猛然一疼,另一名始终站在他身后的亲兵,双手紧握着剑柄,一只脚跨步向前,身体微微前倾,长剑自上而下,猛的劈过了公孙范的脊背。
脊背被长剑划开,公孙范吃痛之下,下意识的转过身。就在他刚转身的那一刹,数柄长剑同时扎进了他的身体。
围在他身旁的亲兵们,将长剑从公孙范体内抽出,待到公孙范浑身喷涌着鲜血,笔直倒下去之后,亲兵们转了个身,面朝着听到动静已经回过头来的刘辩,全都跪了下去。
“启禀殿下,此人抢剑,意图对殿下不轨!”劈开公孙范脊梁的那个亲兵笔直的跪着,双手抱拳,低头对刘辩说道:“我等情急之下将之斩杀,恳请殿下降罪!”
看着倒在地上、浑身已是糊满了鲜血的公孙范,刘辩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对那几名亲兵说道:“事出紧急,你等也是应急之举,何罪之有?都起身吧!”
说过这句话,刘辩转身继续朝着易县方向走去。河滩边上,除了赵云和张辽还在指挥善后,一众洛阳军将领,都紧紧的跟在刘辩身后。
擒获公孙范,并将他献给刘辩,王门一直跟在刘辩身后,亲眼看到几名亲兵诛杀了公孙范,王门低着头,神色中流露出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忐忑,生怕刘辩迁怒于他。
“王将军!”眼见就要走到易县城门,刘辩停下脚步,回过头唤了王门一声。
听得刘辩唤他,王门赶忙上前,抱拳躬身立于刘辩身前,已是紧张的额头上冷汗涔涔直冒。
“易县已然攻破,大军当须北进!”看着抱拳躬身立于面前、额头上布满冷汗满脸忐忑的王门,刘辩用一种淡到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对他说道:“本王欲要王将军镇守易县,待到冀州军前来接防,再交出防务追赶大军。不知王将军意下如何?”
“殿下但有吩咐,末将怎敢不遵!”身为蓟州将领,亲手捉了公孙范,又见刘辩对他态度很是冷淡,王门心内早就一阵不安,眼下得了单独留守易县的机会,哪里还会推脱,赶忙抱拳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