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刘辩已经领着洛阳军在易水岸边驻扎了下来。
清粼粼的易水在阳光下泛着闪亮的波光,向东缓缓流淌。站在岸边,河岸对面成片的渤海军营帐,尽收眼底。
数千顶渤海军营帐,在河岸对面呈菱角形分布。曾经看过兵书,对阵法多少有些了解的刘辩,一眼就看出对岸的渤海军并非只是一心防御,而是做好了随时向隔岸相望的洛阳军发起进攻的态势。
“传令下去,全军呈锥形阵扎营!”站在易水河边,刘辩双手叉着腰,凝望着河岸对面的渤海军军营,向身后的一名亲兵吩咐了一句。
那亲兵应了一声,转身跑向正扎着营寨的洛阳军将士。
得了刘辩命令,许多洛阳军将士抬着帐篷,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于离易水仅有数十步的地方扎起了营寨。
待到大军依照刘辩的指示扎起营寨,刘辩抬手指着河岸对面堆的如同小山一样的木柴,向站在身后的张辽问道:“文远,依你所见,敌军在河岸对面堆上木柴,究竟所欲何为?”
“火攻!”刘辩的话音刚落,张辽想也没想,就接口说道:“我军渡河之时,敌军只须将木柴泼上油料,尔后点燃,河岸对面将是一片火海!我军若是强行渡河,将士们须穿过火海,伤亡必定极其惨重。可我军若是不渡河,而将渡船停于河中,敌军便可趁势向我军施放火箭,一旦渡船着火,伤亡要比强行渡河更重几分。”
“文远所料,倒是与军师不谋而合!”听了张辽的一番话,刘辩扭头朝一旁的庞统微微一笑,在庞统也会心一笑之后,刘辩接着向张辽问道:“若是本王将龙骑卫交于文远统领,文远可否强行夺下渡口?”
“殿下……”刘辩说出要将龙骑卫交给张辽指挥,张辽愣了一下,双腿一屈跪在地上,仰起脸抱拳对刘辩说道:“龙骑卫乃是殿下随身亲军,战力强悍天下皆知!文远何德何能,敢统领如此虎狼之师?”
“文远起身说话!”朝张辽虚抬了一下手,示意他起身说话,待到张辽起身,刘辩双手背在身后,望着河岸对面,向张辽说道:“本应是邓展率领龙骑卫强攻渡口!可邓展眼下须统领羽林卫拱卫中军,而子龙等人,则都各有其则。本王麾下将军过少,也只得有劳文远了……”
说这番话时,刘辩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凉,从他的话语里,张辽听出他眼下是求贤若渴,急需猛将。
可追随吕布日久,出于情义,张辽不可能背弃吕布而转投刘辩,因此也只有双手抱拳,微微躬着身子立于刘辩身后,半晌没有言语。
“殿下!”刘辩没再说话,张辽也没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河岸边上众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庞统这时抱拳对刘辩说道:“我军缺少将领,何不在东平舒战事明了之后,将刘皇叔召到帐前?刘皇叔麾下关羽、张飞二人,可都是当世难得的猛将!”
“刘皇叔?哪位刘皇叔?”庞统说出这番话,刘辩扭头看着他,很是诧异的问了一句。
“平原相刘备!”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庞统对刘辩说道:“传闻刘皇叔乃是中山靖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