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管青应了一声,也不和庞统打招呼,转身走到门口,将房门一拉,退出了房间。
直到管青说话,庞统才恍然明了,今日不知为何,总是将话说的差了。先是说刘辩被别人当做棋子,刘辩并未恼怒,可说到女子谋利的手段之时,却忘记管青尚在身旁,硬是将不该说出口的话给说了出来。
扭头看着管青离去时关上的房门,庞统心内不免感到有些懊恼。
说来也怨不得庞统说话缺乏深思熟虑,眼下的他,虽说是智虑过人,年岁终究小了一些。十五六岁的人儿,尽管是已做了洛阳王的军师,在一些人情世故上,毕竟还是差了不少。
刘辩看出管青的离去,让庞统刚卸下的顾虑又重新回到心头,赶忙对庞统说道:“军师不必理会,青儿那里,自有本王前去与她详说。眼下此处只有本王与军师二人而已,军师只管将心内所想告知本王便是!”
“诺!”刘辩再次出言开解,庞统这才应了一声,接着对刘辩说道:“方才殿下说过,公孙兰曾去过洛阳。在洛阳令人杀了国渊,且可全身而退,想来洛阳之外应是有所接应……”
话说到这里,庞统略微沉吟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若他真是公孙度之子,只可说辽东公孙家有此子在,来日定当雄霸一方!可他若是女子,想来那公孙度必是有更大的野心,殿下不得不妨!”
“也罢!”听完庞统的话,刘辩低头想了想,最后才站起身,走到窗口,面向窗外,对庞统说道:“军师可通告将军们,今晚一同来到官府赴宴!”
“臣下告退!”刘辩已然起身,庞统晓得,在刘辩心中定是做出了决断,于是也不再耽搁,站了起来,抱拳朝着刘辩的背影躬身一礼,告了个退,离开了房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当西斜的残阳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尽头时,一队十数人的骑士沿着城内的街道缓缓向着邯郸官府走来。
骑着一匹白马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袭白衣胜雪的公孙兰,跟在他身后的十多名卫士,尽是一身青衣装扮。
天气已是凉了,卫士们身上穿着的衣衫很厚,可即便如此,厚厚的深衣,却还是没能遮掩住卫士们魁梧的身材。
每个卫士的腰间,都悬挂着一柄长剑。跟在公孙兰的身后,这些卫士虽说是骑在马背上,眼睛却不住的向街道两侧瞟着。
十多个卫士的目光并不是瞟向同一个角落,他们的视线纵横交错,虽说只有十多人,视线却交织成了一片大网,将街道两侧的景致尽收眼底。
“杀!”眼见离邯郸官府只有两三条街,就在公孙兰等人转了个弯,刚走到两条街衔接的街角时,侧旁的民宅内,突然传出了一阵喊杀声,数十名身穿黑色深衣的汉子手持长剑、圆盾,从侧旁的民宅内冲了出来,将公孙兰等人团团围住。
这群汉子冲出,惊着了公孙兰等人胯下的健马。十数匹健马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长嘶,其中有两匹甚至高高扬起前蹄,在马背上的骑士极力控制下,才算是安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