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兵士应了一声,飞快的朝着山腰跑了下去。
那兵士奉命下山时,已有一群洛阳军兵士,抬着粮食和铜钱到了山腰。厮杀了半日,已然腹中饥饿的西凉军降卒,也纷纷垒起锅灶,正领着粟米和肉食,生火造饭。
“你!你!你!”得了刘辩命令的兵士,跑到西凉军官兵垒砌锅灶的地方,抬手指着三名军官,对他们说道:“随我上山,殿下有话要问!”
得知是刘辩要向他们问话,那三名军官丝毫不敢怠慢,赶忙将手中捏着用来垒砌锅灶的石头丢在地上,甚至还把腰间的长剑也解了下来放在一旁的地面上,这才跟着传令的兵士,朝山顶跑去。
站在青石上,刘辩面朝着郑县方向,看着郑县城墙,那个奉命领人前来的兵士,跑到石头下面站着的庞统身后,抱拳对刘辩说道:“启禀殿下,带来了三名军官!”
听得那兵士禀报,刘辩转过身,朝离他足有十多步的三名军官看了过去。
仨人身上穿着西凉军衣甲,由于经历了一场混战,衣甲上溅了不少血渍,抱拳躬身面朝着刘辩,虽说由于他们低着头,看不见他们的脸面,却能从他们微微发抖的身躯看出,他们此时是满心的惶恐和紧张。
“你等过来一些!”站在青石上,刘辩朝那三个投诚军官招了招手。
“诺!”仨人应了一声,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抬脚朝前走了几步,停在了离刘辩还有四五步开外的地方。
跨步向前时,或许是由于紧张,也或许是因为恐惧,仨人的腿都有些微微发颤,迈步时也显得不太自然。
见仨人不敢走的太近,刘辩脸上漾起一抹和善的笑意,又向他们招了招手,对他们说道:“离那么远怎生说话?过来,过来!离本王近些!”
“殿下……”刘辩虽是要他们靠近一些,可仨人却是先相互看了一眼,随后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立于原地,并未听令上前,其中一人低着头,话语中还带着几分忐忑的说道:“我等均为降卒,不敢……”
“你等既已投效本王,便为本王臂膀!”不等那军官把话说完,刘辩就朝他摆了摆手,将他的话头打断,对他说道:“只管靠前,莫要心存顾虑!若是本王与尔等也有芥蒂,将来如何与尔等一同行军?又如何与尔等并肩作战?”
刘辩的一番话,说的虽是轻描淡写,可听在三个军官耳中,却是别有着一番滋味。
“殿下……”三名军官依旧没有上前,而是“噗嗵”一声,齐齐跪了下去,伏下身子,还是先前回话的那军官带着哭腔,对刘辩说道:“我等往日追随牛辅,与殿下为敌,殿下如今对我等竟是毫无怀疑!推心置腹如此,我等悔不当初,罪该万死!请殿下赐罪!”
“快快起身!”见仨人跪下,刘辩从青石上跳了下来,将他们一个个搀扶了起来,拉着其中一人的手,对他们说道:“往日各为其主,也怨不得你等,你等身为西凉军,自是要奉命行事。自今日起,你等便要与本王同仇敌忾,切莫再有疏远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