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刘辩摇了摇头,很是纳闷的说道:“两军交战,那胡赤儿不过是个前军主将,本王如何会弄到他的手迹?”
“胡闹倒也是有胡闹的好处!”刘辩的话音才落,庞统就怪怪一笑,朝刘辩凑近了一些,贴着他耳朵说了一番话。
听了庞统的一番话,刘辩先是愣了愣,随后抑制不住,发出了一阵想要憋住却实在无法忍住的笑声。
这阵笑声很是怪异,帐内趁着刘辩等人出去,已然将那支竹简揣进怀里尚未来及观看的董宪听到笑声,赶忙跪坐回原处,脑袋低垂在胸前,心内如同有着一只小鹿在乱撞一般,很是有些忐忑不安。
片刻之后,帐帘再次掀开,刘辩刚一进帐,就抱拳对董宪说道:“将军久等了,本王与军师有些事务尚未商议妥当,方才简单商议了一番,牛将军所言并非无理,本王自会好生揣摩!”
“末将恭候殿下回音!”怀里揣着竹简,董宪只想快些离开刘辩帅帐,派人将竹简送出,多在此处耽延片刻,心中有鬼的他就会多一份不安,他赶忙站起身,向刘辩说道:“末将笨嘴拙舌,牛将军所吩咐之事,也是说的不甚明了,昨日又被殿下军中将军好一顿打,此刻头脑尚自朦胧……”
“倒是本王忽略了!”不等董宪把话说完,刘辩就对跟在他身后进入帐内的庞统说道:“军师与管将军一同代本王送董将军回帐歇息,命伤医好生为将军医治,待到将军伤势好转,再商议和谈一事不迟!”
庞统与管亥齐声应了,随后庞统向董宪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他说道:“董将军,请!”
“末将告退!”站起身,董宪再次向刘辩行了一礼,倒退着出了刘辩的帅帐。
待到庞统与管亥陪着董宪离开,刘辩朝先前他放竹简的地方看了一眼,发现竹简果然不见,这才笑着摇了摇头,跪坐于矮桌后,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再说那董宪,偷了刘辩的竹简,在庞统与管亥的陪同下返回帐内,与庞统又寒暄了一会,待到将庞统和管亥送走,才向帐外的随从吩咐了一句,要他们严守帐帘,任何人来到,未经允许也不能放入,这才折回帐内,迫不及待的拿出竹简看了起来。
待到看完竹简上所写内容,董宪两眼圆睁,拿着竹简的手竟是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才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好你个胡赤儿,明面上怂恿牛将军派遣本将军前来与洛阳王商议和谈之事,不想你暗中却是与之有着勾连。难怪当日两万大军偷袭数百洛阳军,也是抢不到半颗粮食,若非得了书信,某如何会想到竟是有着这般缘故!”
“来人!”紧紧的攥着拳头,已是肿的快要畸形了的脸颊剧烈的抽搐着,董宪向帐外喊了一声。
一名随从听到喊声,赶忙从帐外走了进来,抱拳躬身,立于临近帐帘的地方。
抬头朝那随从看了一眼,董宪将串联竹简的牛筋用短刃割断,把竹简放在手中用力的搓了几下,待到所有竹简都被搓乱,他才对那随从说道:“派出三人,一日三发,将此书送于牛将军。除牛将军之外,任何人不得与之观看!”
所谓一日三发,是自春秋战国时便沿袭下来的传递密报之法。为了防止书信被敌人劫夺,整封竹简会被书写人分为若干竹片,交于三个不同的信差,分为三路,送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