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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娘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望着林子的时候,眸子中多了几分警觉。

领着管青,跟在卢毓的身后,进了卢植住处。两名照料卢植的婢女立于堂屋,在刘辩等人进屋时,微微躬下身子,目送着刘辩等人进入卢植的卧房。

刚进卢植卧房,刘辩就看到躺在铺盖上的卢植正满面红光的圆睁的眸子,与先前萎靡的形象比较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卢尚书!”见卢植满面红光的躺在铺盖上,刘辩快步走到他身旁,跪坐在草席上,伸手拉起卢植放在褥子外面那只干枯的只剩下骨头带皮的老手,对他说道:“本王来了。”

“殿下!”扭头看着刘辩,卢植强撑着想要坐起,可他气色虽是好多了,但身上却并没有多少力气,纵然使足了浑身的力量,却还是重新躺了下去。

卢植无力的躺下,刘辩赶忙扶住他的颈子,帮他摆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轻声对他说道:“卢尚书呼唤本王,不知有何教诲?”

跟着刘辩一同进入屋内的管青,见身为弘农王的刘辩,竟会亲手帮一个汉室老臣扶颈子让他躺的舒服些,心内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躺在铺盖上,卢植伸出双手,紧紧的握着刘辩的手,对他说道:“当日董贼废黜殿下,老臣无能……”

话说到这,卢植的眼窝中又涌出晶莹的老泪。

心知卢植已是回光返照,时间耽搁不得,刘辩连忙好言安抚道:“卢尚书莫要感伤,身子要紧……”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辩有种他自己特别虚伪的感觉。可此情此景,他又不知该说些别的什么才合适。

“殿下莫要安抚老臣!”卢植缓缓的摇了摇头,双手紧紧的握着刘辩的手,对他说道:“董卓乱政,老臣虽是身处军都山中,却时刻不敢忘怀汉室恩德。近来许多事情,老臣也是晓得一些。”

紧握着刘辩的双手,卢植的手微微的发着颤,接着对刘辩说道:“殿下占据河东,远离兖州、青州一带,虽说临近董卓,却也有着不小的优势,至少河东一带,各路势力不强,殿下可逐一蚕食,进而壮大。待到殿下返回河东,可与冀州袁绍、兖州曹操等人联络,共同举兵直逼长安。有殿下坐镇,此战定可一战功成!只是切莫失了河东……”

“本王记下了!”听着卢植的话,刘辩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老尚书句句金玉良言,本王不敢稍忘。”

“冀州袁绍,四世三公。殿下可以为依托!”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刘辩,卢植气力稍稍泄去了一些,无力的对他说道:“可袁绍有勇无谋,虽有忠心,却也有着称霸一方的野心,殿下不可不防。兖州曹操,为人狡诈,精于谋算,却并非一无是处!他对汉室,忠心并不比袁绍少上半分。且曹操与袁绍不同,袁绍行事,目光短浅,从无远虑。而曹操却是知人善任,将来必成大事!”

卢植说出这番话,刘辩心内对他不免多了几分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