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家送贺礼的人,军师是如何接待的!”待到擦拭铠甲的亲兵做完了手上的活计,刘辩放下向两侧平举的手臂,又问了报讯亲兵一句。
“来人已被军师以大不敬之罪扣押……”抬眼看着刘辩,亲兵低声说道:“军师正是要请殿下明示如何处置。”
卫家前来送贺礼,刘辩已是想明白他们送礼是假,博取整个安邑百姓和士族同情才是真。一听说徐庶将送礼的人全都扣押了起来,他沉吟了一下,对屋内的几名亲兵说道:“且随本王去看看那卫家送礼之人。”
说着话,刘辩已是抬脚朝门口走了去。
刚出后院,刘辩就看到外院围满了人,数十名身穿缟素的人被一群持着兵刃的兵士围在中间。
在那群兵士的外围,又围着许多前来道贺的士族。
由于身在郡府内,士族们虽是正围观前来道贺却被扣押的卫家人,却并没有一个人敢在府内乱说话,场面是安静的几至压抑。
领着几名亲兵从后院走出,前来道贺的士族看到了刘辩,纷纷向他抱拳躬身行礼招呼。
刘辩也抱着拳,大咧咧的给士族们回着礼。
“这是作甚?”给士族们回过礼,刘辩看着那数十名被兵士围在中间、全身缟素的卫家人,装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向站冷着脸在正厅门口的徐庶大声问了一句。
“卫家胆敢无状,殿下今日大婚,他们竟身穿缟素前来!”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徐庶抬高嗓门说道:“如此乃是大不敬之罪,臣下正要将他们尽数拿下,问以极刑!”
平日里徐庶极少表现出如此决绝,从他刻意抬高嗓音,刘辩已然看出,他扣押卫家人,并非真个想要将他们处以极刑,而是希望刘辩能给予配合,将此事反客为主。
“军师莫忙!”朝徐庶摆了摆手,刘辩抬脚走到那几十名卫家人近前,向他们问道:“本王今日大婚,你等身着缟素前来,岂非诅咒本王?”
领着这群卫家人前来送礼的,正是卫家长子卫覬,刘辩如此一问,那卫覬嚎啕一声,双腿一屈,面向刘辩跪了下去,跟他一同来到郡府的几十人也都纷纷哭嚎着跪了下去。
“殿下大婚,尔等胆敢号丧!”卫家人一哭,徐庶一把抽出长剑,向围着他们的兵士们喊道:“将此等大不敬之恶徒悉数拿下,在城中斩首以示殿下威严。”
“且慢!”兵士们正要上前将卫覬等人拿下,刘辩抬手喊了一声,阻住了兵士们的动作,放缓了语气向跪在地上已被吓的止住了嚎啕的卫覬问道:“卫家向来以儒道传家,儒乃礼教,本王大婚,先生送礼,本王是感激不尽。只是这嚎啕一哭,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