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抱拳,躬身站在刘辩身后,周仓并没有上前坐下,而是对他说道:“天色已晚,元福是来请殿下安歇的。”
“殿下这个名头,好似并没有当日的先生来的亲切!”仰头望着夜空,刘辩语气中透着几分萧瑟的对周仓说道:“元福,你我二人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好生说过话了。”
躬身站在刘辩身后,周仓没敢接他的话。
刘辩说的没错,自从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周仓在与他交流的时候,就多了几分忌惮。
这种忌惮不是来源与刘辩强行施加给他的压力,而是源于刘辩的骨子里透着的威仪和他的身份。
虽然周仓曾是想要推翻大汉朝廷的黄巾军将领,可在真正面对朝廷宗族,而且又是个让他发自内心钦佩的人时,一种莫名的忌惮却会由心底不自觉的萌生。
“坐!”刘辩扭过头,望着夜空中的星斗,再次拍了拍身旁的地面,用一种不容质疑的语气,吩咐了周仓一句。
“诺!”从刘辩的语气中,周仓听出了几分严厉,对眼前这个只有十五六岁,阅历和战斗经验却丰富的让人咋舌的少年,周仓是打心眼里的崇敬,他连忙应了一声,上前两步,在刘辩拍着的那块地面上坐了下来。
“想陶家庄吗?”周仓刚一坐下,刘辩就扭过脸,朝他微微一笑,轻声问了一句。
周仓愣了一下,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红姑的坟在那!”刘辩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对周仓说道:“你毕竟在那里生活了三年,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
“是!”周仓点了下头,轻叹了一声,才幽幽的说道:“想那里,经常想!可如今我已随着殿下离开了陶家庄,只愿能跟随殿下,夺回江山,还天下黎民一个安生!至于何时能回陶家庄,那已不是该整日寻思的了!”
“黎民安生,谈何容易!”刘辩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里,透出一丝落寞,他微微拧着眉头,轻叹了一声说道:“大汉宗庙将颓,天下群雄逐鹿!以一人之力,妄图扭转乾坤,又岂是说说便可以做到的!”
“殿下一定可以!”刘辩的话刚落音,周仓就连忙站了起来,抱拳躬身面朝着他说道:“当初邙山之中,刘辟、何曼数万人被贼军一举击破,殿下仅以区区百人,便数次击退贼军。如今又引领兄弟们两渡黄河,屡挫贼军,试问天下英雄,谁能如此?”
周仓的话刚说到这里,刘辩就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把话继续说下去。
“元福只看到其一,却未看见其二!”扭头看了周仓一眼,刘辩又重新仰头望着星空说道:“自邙山伊始,一直到如今,我等都是在与贼军小打小闹,根本没有展开兵团的大规模作战。采用的也多是潜伏、暗杀等小伎俩,将来若要发展势力,大兵团作战必不可少,若是元直没有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