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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干出了萧家的后门鬼鬼祟祟地离去,却不知他的身影消失没有多久,一个面蒙黑纱的瘦小黑衣人就从这条幽静巷子的角落里闪出身形来。黑衣人望着史干离去的背影,轻轻吃吃一笑,“好一个萧睿,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黑衣人笑声一收,身形一纵便消失了踪迹。阳光地里,仿佛只是一道黑影一闪就悠忽不见,以至于萧家的厨娘李爱秀回家奶孩子回来,恰好从巷子的那一头走来,正要进后门,却直觉眼前一闪,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讶然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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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手下捉生将史干将安禄山擒获回来的消息,旋即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人人拍手称快。
史干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御书房外。
御书房里,李隆基缓缓起身望着分列两侧的一干朝中重臣,淡淡一笑,“诸位爱卿,安禄山的罪行可议定完毕了?”
章仇兼琼躬身上前,“皇上,臣等已经议定,安禄山犯有十大重罪,其一,欺君之罪……按律当诛杀九族……”
章仇兼琼慢条斯理地讲着群臣朝会上议定的关于安禄山的十大罪行,任何一条都足以让安禄山满门不得超生了。
李隆基摆了摆手,“国法无情,安禄山罪责难逃。传朕的旨意,斩杀安禄山九族,不得放过一人……”
顿了顿,李隆基嘴角浮起一丝阴森的笑容,“至于安禄山嘛,朕觉得,死刑太便宜他了。”
章仇兼琼一怔,心道这皇帝难道要对安禄山适用武则天时期由酷吏来俊臣发明的那些惨无人道的酷刑?像什么剥皮,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还像什么请君入瓮,找个大瓮,把人塞进去,然后在瓮下面用柴火加热。温度越来越高,受刑人也越来越受不了,如果不肯招供的话,往往就被烧死在瓮里……
章仇兼琼犹豫了一下,“皇上的意思是……”
李隆基突然阴惨惨地笑了,沉声道,“朕自登基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戏耍于朕、将朕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安禄山好大的胆子,屠杀奚人上万口在前,构陷王忠嗣在后,欺君瞒下,其罪滔天……朕这几日,每每想起于此,都毛骨悚然愤怒难以遏制……此等奸贼,倘若要让他得逞,大唐社稷岂不危矣?诸位爱卿,你们倒是说说看,朕怎么能轻饶得了他?”
李隆基沉吟了一会,“好在,朕不是一个昏君。也好在,安禄山的部下史干,将此奸贼擒获回来……太子,朕来问你,这史干该如何处置?”
李琦站在李隆基的身后沉默多时了。每每朝会或者小朝会,李隆基都会让他站在身后听堂。李琦牢记萧睿的嘱咐,除非李隆基有话要问,否则一言不发,只看只听而不发表任何意见,更不要跟皇帝唱对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