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哼了一声,“母妃,父皇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让萧睿做了琦弟的……这不是摆明了要……”
武惠妃柳眉儿皱了皱,“不过是让萧睿去教导教导琦儿,你怎么就这么大的反应?”
李瑁叹息了一声,“母妃,萧睿如今可不是以前的萧睿了。他是咸宜的驸马,又是玉真皇姑的义子,李林甫的女婿,章仇兼琼的妹夫,还拥有巨大的财力……假如他要铁了心帮助琦弟争夺储君之位,再有玉真皇姑从中周旋,孩儿我哪里还有半点的机会?”
武惠妃愕然,想了想,不由笑了起来,“真如你所言,本宫也没有想到,萧睿如今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了,呵呵,本宫的女婿,李林甫的女婿,玉真的义子,还是章仇兼琼的妹夫……即便是失去了你父皇的宠信,在这长安城里,他倒是也有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瑁儿,你不必多虑。不要说你父皇还没有立琦儿为太子的意思,即便是有,琦儿也是你的亲弟弟,他做皇帝与你继承皇位,对母妃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去吧,母妃累了,要歇一会儿。”武惠妃不满地摆了摆手,“本宫不许你对你弟弟生出任何嫌隙之心。”
“……儿臣告退。”李瑁心里一冷,意兴阑珊地走出武惠妃的寝宫。在回府的路上,李瑁越想越是愤然,越想越是不满。对于这个横空出世对自己构成潜在威胁的亲弟弟李琦,他心里也悠然滋生了深深的怨气。
也难怪李瑁反应大,他手下的嫡系力量中,李林甫和章仇兼琼都是萧睿的至亲,如果萧睿铁了心支持李琦,这两人焉能不转向归于盛王门下。而他最大的倚仗,武惠妃也不可能帮他跟李琦相争。到那个时候,那寿王一脉就真正只剩下空壳了,而他这个寿王,怕是连皇位的边都摸不着。
……
……
萧睿正在书房里跟玉环三女玩着那种无聊的投壶游戏,李琦却跌跌撞撞地跑了来,他是当今盛王,皇帝的亲子,又是自家主母的亲弟弟、自家大人的亲近之人,萧家的下人怎敢拦他,没来得及通报就任由他带着侍卫卫校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
“姐,姐夫!”少年李琦气喘吁吁的站在萧睿的书房门口,虽然是大冷的天,但他的额头上居然渗出了汗珠。可能是因为心里震动,他也顾不得故作那虚假的成熟之态了。
“呃,盛王殿下。”李琦常来常往,两人熟悉的紧,又因为李宜的缘故,所以萧睿跟李琦并不那么见外,只是稍稍拱了拱手。
李宜放下手中的玩意儿,玉环和李腾空也赶紧一起退了下去。
“琦弟,你又怎么了这是?”李宜递过一条香帕,李琦匆匆接过摸了一把额头,急不可耐地道,“姐夫,怎么好端端地父皇让你给我做什么先生?我要陪读啊,不是师傅!”
“怎么,盛王不乐意?”萧睿呵呵一笑。
“哼,先生就先生吧……可我怎么听说,父皇让你来给我做教习,是有意要立我为东宫太子呢?”李琦大大咧咧地道,他生性散漫嬉游,这番话说出来倒也没有避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