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清朗,在日头之下,韩氏、兰氏、须卜氏以及屠各部四大势力的首脑,各据一方,围成一圈。
地面上,尽皆为羊皮铺就的柔软地毯,案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韩氏骨都候作为这次会晤的发起者,率先开口,道:“前番手下的小部落不听话,给兰氏和屠各部造成了损伤。我韩氏已经对他们施以惩罚,并承诺给两部一定的补偿。”
商谈正事之前,韩氏先对之前的事,做了一番道歉,让兰氏和屠各部首脑都心情舒畅了许多。
接着,韩氏骨都候又道:“但这一切的源头,非是我韩氏管教不利,而是源自于汉人!”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兰氏和须卜氏清楚,但屠各部却不知道详情。
闻言,屠各部的首脑,一个彪悍矮壮,满脸胡须,披头散发,袒胸露腹的中年汉子道:“汉人?韩氏骨都候可否详说?!”
韩氏骨都候举起酒器,示意了一番,饮了一口,脸上满是沉重,道:“是汉人蓄意挑起我匈奴内乱,暗地里贩卖给诸多小部族兵甲粮草,只要牛羊、奴隶换取,迫使这些小部族攻伐其他部落,这就是原因所在。”
“安敢如此?!”
那汉子看似是个暴脾气,一把将酒器摔在地上,喝道:“既如此,何不出兵剿灭汉狗?!”
“这却是不易呀!”旁侧里,兰氏右谷蠡王却摇头状作无奈,道:“我兰氏与韩氏曾数次引兵攻伐,奈何这白水川周遭,不知缘故,竟然长出一片悬崖峭壁,只有两座险峻关隘,可以进出。那关隘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是再多的兵马,也奈之不何呀!”
“我说这一路行来,怎么发现地势有些不对劲,原来是这样!”那屠各部首领闻言,不由恍然大悟。
屠各部与白水川并不接壤,中间隔着约莫几十里乃是兰氏的领地。
所以屠各部并不太清楚白水川地势的变化。
“想是长生天降下旨意,使大地震动,才造成的吧。不过却便宜了汉人,端端是……”须卜氏前来会晤的首脑,却非是玻犁,乃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看其衣着,想来地位不凡。
“此番将诸位邀请过来,有两件事要解决。”
韩氏骨都候又开口了:“第一,就是解决边境争端的问题。小部族互相攻伐,原本无可厚非,但现在这种做法,却越线了。所以我提议召开部落大会,召集我等势力麾下所有部族,陈明此时,并做一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