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薇听见那喊叫有些恍惚,她拾起裙摆从地上坐了起来,愣怔的站在原地,憋了两日的泪水倾涌而出。
琴瑟轩的门打开,楼其怀也憔悴了许多,短短两日脸颊都凹下去了,身上的衣衫被雨水淋湿,紧紧贴着肌肤。傅月薇扑向他的怀中,话都说不出来。
“月薇,为夫没事。幸好我一直不入梁卫之眼,空有虚名并无实职,刑部这才将我放了出来。”楼其怀声音沙哑,被盘问了两日,连一口水都不曾喝过,他实在渴极了,方才还在回来的路上抬头饮了几口雨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沪,快将这些首饰和钱收起来。”傅月薇抹抹眼泪,欢天喜地的和崔妈妈说道。
“你这是?”楼其怀这才注意到满地通宝与首饰,“月薇,你这是打算弃了为夫跑路吗?”
“不是的,我是想着为你疏通一下,这才命人清点家财。”
楼其怀一听这话,顿觉头晕目眩,幸好她手脚不算快,若是真将这些交给刑部,他楼家就算完了。
察觉到楼其怀神情有异,傅月薇连忙问道:“怎么了?”
“罢了罢了,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快将东西收起来,以后千万莫要做这种事了。”楼父宽慰她道。
宁州出了这么大的事,城里人心惶惶,不少富家子弟都被牵连了进去。
刑部查案利落,从他们到达宁州开始算起,仅五日内就将梁卫这些年所贪受贿的钱财以及一干相关人等都查了个清楚。
此事上达天听,整个都城人尽皆知。梁卫为主犯,判坐赃罪,处以绞刑。其下凡行贿受贿官员流放三千里并在流放之地服苦役三年。
楼其怀倒成了宁州唯一一个尚存官员,不管是都城还是宁州城都对他赞赏有加,称其为出淤泥不染的清官。
都城太子府中,一抹淡黄色立于书房之中查看刑部所呈卷宗,上面正是宁州刺史梁卫贪墨一案。
“太子,如今九皇子一党财路被斩断,想必他们正急得跳脚,只可惜圣上并未要求彻查,似乎”
说话之人乃太子太师赵廉,年逾四十,说话温温和和的。
“赵公,有些话搁心里就是了。”太子李擎轩温润如玉,头戴白玉冠,年纪轻轻便已有王者之风。
“是,不过老臣还有一言,宁州出了如此大乱,可偏有一人脱颖而出,此人为人清廉,都城上下对其赞叹有加,或可收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