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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再吃一次败仗,再打击一下我们的士气么?”李渊冷笑着问,又道:“陈应良小贼麾下精锐众多,连战连胜士气正旺,又大胆分兵以少敌众,此时以偏师与他交战,只会给他的高昂士气找到宣泄口,陈应良小贼就算不用亲自率军出战,仅凭一员猛将就可以正面击败我军偏师,让我们既试探不了他的虚实,又会更加动摇军心,打击士气!”

已经见识过陈丧良麾下精锐厉害的李二闭嘴,李渊却又说道:“想出城交战,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老夫亲自率领主力出城,和他决一死战!但这只是最后选择,也很可能正中陈应良小贼的下怀,不到最后关头,老夫决不考虑!”

说罢,李渊抬腿就走,一边回城一边吩咐道:“都回武德殿吧,继续严密监视官军营地的一举一动,对了,注意保持与新丰的联络畅通,老夫要随时知道那里的具体战况。”

……

关心着新丰战况的还有陈应良,为了大兴主战场的需要,陈丧良命令偏师对新丰城池发起强攻,虽然为此做好了偏师蒙受不小损失的心理准备,但也还是习惯性的担心偏师将士死伤惨重,但还好,接连几个传令兵都向陈丧良报告说新丰战场进展顺利,隋军偏师和屈突通率领的大兴隋军填河进展顺利,加上此前的努力,正午时分隋军偏师就已经基本填平了新丰南门的护城河,此前在河东战场打得一塌糊涂的屈突通着急挽回面子和将功赎罪,还主动扛起了攻坚重任,直抵城下的道路才刚打开,就自告奋勇的亲自率军发起了攻城,对新丰守军既造成了实际威胁,又让陈丧良不至于担忧自己的东都嫡系伤亡。

马三宝那边也进展顺利,为了提防叛军出城拦截马三宝,陈丧良还安排了骑兵侯命,结果证明陈丧良在这方面只是白担心,害怕这是陈丧良诱兵计的叛军主力一直龟缩城中,眼睁睁的看着隋军偏师扬长而去,再到了隋军偏师顺利渡过谲水时,陈丧良也就基本上用不着再为马三宝怎么担心了。

时间对陈丧良来说过得既慢又快,痛苦等待着叛军主力反应的时候,时间慢得象蜗牛爬行,盘算着自己还剩多少时间决战的时候,时间又快得象风驰电逝,一转眼就已经到了下午申时过半,第二个白天即将过去。而再一次确认了叛军主力依然躲在大兴城里的按兵不动后,陈丧良不由叹道:“今天是没希望了,只能是看明天了,明天决定整个关中战场的未来命运,贼军主力出城决战,那么关中战事就有希望很快结束。贼军主力如果还是躲在城里不动弹,后天大雪一下,何时结束关中大战就遥遥无期了。”

“贤弟勿忧,就算明天破不了贼军主力,我们也仍然占上风。”房玄龄安慰道:“潼关和永丰仓都在我们手里,我们的粮草军需补给无忧,叛军那边却是粮草用一日少一日,旷以时日,胜算仍然在我军手中。”

“这点我当然知道。”陈丧良点头,又皱眉说道:“耗粮草我们确实是仍然稳操胜算,但时间太久了,变数就会太多,稍微不慎就有可能节外生枝,而且我们的后方……。”

说到这,陈丧良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暂时忘记后方隐忧,然后再盘算了片刻后,陈丧良又一咬牙,恶狠狠说道:“反正只剩最后一天了,干脆再给他李渊老贼来个重的,激他明天出城和我们决战!”

“贤弟打算怎么做?”房玄龄赶紧问道。

“用杜伏威的办法。”陈丧良咬牙答道:“派个人进城,给李渊老贼送一套老太婆穿的衣服进去,给他取个外号叫李姥姥,约他明天出城决战!”

仔细盘算了一下后,房玄龄点头,说道:“是个办法,也可以和我们之前的安排布置前后呼应,让李渊老狐狸觉得我们还是在虚张声势,既然时间不多,那我们就死马当活马医,最后再试一试。”

说罢,房玄龄立即命人去准备女子衣服,又立即提笔给陈丧良写信羞辱李渊,陈丧良则继续的咬牙切齿,暗道:“雨儿,和我一起祈求上天保佑吧,保佑我这次能够成功引出李渊老贼决战,只有这点成功,我们才有希望尽快见面。”

正咬牙切齿的时候,袁天罡突然从帐外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拈有鸡毛的军情塘报,神情焦急却不敢大声说话,还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留守,东都那边刚用五百里加急送来的急报,李密逆贼声东击西,假意大举入侵河内郡,把王世充将军骗过黄河与瓦岗贼军刚干上,李密逆贼又突出奇兵,突然偷袭虎牢关,还一举拿下了虎牢关!”

砰一声轻响,房玄龄手里的毛笔落地,整个人都陷入了呆痴状态,陈丧良比房玄龄更加的目瞪口呆,喃喃说道:“怎么可能?李密逆贼,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拿下了虎牢关?我们的虎牢关守军,又出裴仁基那样的败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