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纲大笑,还和张季珣握了握手,李靖和马三宝无奈摇头,对视苦笑,然后马三宝问道:“李叔父,刘将军刚才的办法,会有效吗?”
“肯定有效,就算柴绍没听到刚才那些叫喊也有效,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靖苦笑答道:“这样的事,是个男人就受不了,更何况柴绍那个脾气。”
回想到柴绍火暴脾气与小心眼,马三宝笑得更加苦涩,很是无奈的看着柴绍离去的方向,叹气说道:“柴公子,真是抱歉,刘将军隶属于西都大兴,我和李叔父隶属于东都洛阳,我们管不了他,我所能做的,也就是我自己不造谣,不传谣了。”
仿佛是心有灵犀,同一时间的叛军队伍中,柴绍也回头看了一眼潼关关墙,心中疑惑,暗道:“刚才陈小贼的走狗放下那些草人,是什么意思?三个草人,为什么是两男一女?其中一个草人,为什么还穿着胡人的衣服?还和那个穿着女子衣服的草人绑在一起……?等等,胡……,胡人……?”
“胡人?!”可怜的柴绍终于醒悟了过来,赶紧去看军中某人,却见他高鼻深目,头发卷曲,正是典型的胡人血统!再想起与自己关系最为亲密之人,与他结盟联手反隋,柴绍的心就好象是掉进了万丈深渊,一下子就变得全身冰凉了。
全身冰凉的同时,柴绍又突然发现,军中正有许多士兵在悄悄偷看自己,目光全都十分古怪,不少士兵似乎还有些想笑不敢笑。然后柴绍马上想起,这样的神情反应,自己昨天好象已经见过一次……
第四百四十二章 众口铄金
“大郎,你对我说实话,刚才潼关城吊下三个草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关上那些敌兵,和后来的敌将,又到底喊了些什么?你为什么要下封口令,不许知道情况的士兵泄露一个字一句话?”
“嗣昌,嗣昌妹夫,你就别问了,反正与你无关,我下禁口令是为了别的考虑,军机大事,我不能泄露。”
一再要求李建成告知实情始终无果,柴绍带着失望与更多的狐疑告辞而去,看着柴绍失望离去的背影,知道内情最多的李建成和刘文静愁眉不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更明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的事迟早会传进柴绍的耳朵,引来滔天大祸。愁闷之下,刘文静还忍不住骂道:“陈应良狗贼,上梁不正下梁歪,带出来的兵将比他还不要脸,这么无耻下作的谣言也能捏造。就算柴绍和他仇深似海,也不必下作到在这方面用计吧?”
“肯定不是陈应良指使,他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不是那样的人。”李建成摇头,说什么都不肯相信一见如故的好朋友陈丧良会下作到这地步。
(陈丧良:建成兄,还是你了解我啊,这个馊主意真不是我出的,我只是在书信里随便点拨了几句,刘纲那个卑鄙小人就自行其事了。)
事情到了这步,是不是陈丧良指使安排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善后,柴绍的脾气李建成和刘文静都知道,恰好何潘仁又正在潼关战场,手里还握着一支不容小觑的嫡系兵马,善后处理不好会有后果,李建成和刘文静根本就不敢去想象,无奈之下,李建成和刘文静只能是一边派人向李渊密报此事,一边严令军中禁止传播此事,尽可能的让柴绍晚些知道这件事。
永丰仓到李渊目前居住的冯翊长春宫只有八十余里,沿途皆被叛军控制,李建成派出信使一路快马,第二天上午就把书信呈报到了李渊的面前,见了书信后,李渊同样是又惊又怒,大骂潼关隋军卑鄙无耻,竟然用这么的下作手段挑拨离间。李渊的绝对心腹裴寂也知道事态严重,便向李渊建议道:“大将军,此事虽小,但如果处理不好,必然酿成大祸,好在距离不算太远,大将军不妨亲自去一趟永丰仓,一是抚慰士卒军心,二是亲自巡视潼关军情,因地制宜布置应对策略,三是悄悄善后,避免生变。”
李渊一听觉得有理,当即将军队暂时移交给次子李二掌管,在中单布置兵马防范屈突通过河西进,自己则与裴寂领了一队轻骑,打着抚慰军民百姓的旗号南下,并于当天下午顺利抵达永丰仓,李建成等人收到消息,也亲自率军到渭水桥头迎接父亲。李渊也乘着天色未黑,亲自来到了放赈现场探望受赈百姓,发表一通慷慨激昂的救国救民演讲,换得万千百姓的当场叩拜,山呼道谢,然后李渊又立即赶到潼关城下,亲自巡视这个要命战场,制订破关策略。
亲自巡视的结果让李渊眉头紧皱,城下尸横遍野的潼关城池一如既往的险峻坚固,即便已经用土石尸体彻底填平了护城河,对不够开阔的道路也限制了大型攻城武器展开,只能是少量分批出动,形成添油战术,既容易被隋军纵火烧毁,又很难对潼关关墙形成致命威胁。同时柴绍夫妻也很无奈的告诉李渊,说马三宝虽然是他们曾经的家丁,但生性敏狯,诡计多端又能说会道,想把他诱出关城决战,难度不比正面攻破潼关小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