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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丧良这么做当然是在冒险,河南讨捕军的营地越乱,瓦岗军发起突袭得手的可能就越大,但手里没兵,没有力量制衡裴仁基,陈应良也别无选择,只能是利用自己的官职威望尽可能聚拢旧部,壮大声势。好在效果不错,绕营一圈来到中军营地门前时,陈应良的身后已经跟随了超过两千的隋军将士,同时贺延玉和罗士信的队伍也已经列队赶到了营门前侯命,力量上已经足以和裴仁基的整个中军抗衡。

人多势众,陈应良心中大定,先是挥手让众人止步,然后才在中军营门前越众而出,向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稽首行礼的中军营门官大声喝道:“去告诉裴仁基,叫他立即出来见我!还有萧怀静,也叫他给我出来!”

不敢多问,营门官立即飞奔进去传话,做贼心虚,裴仁基和萧怀静听了陈丧良的要求后,竟然都没有想到军法森严,他们是主陈丧良是客,本应该是陈应良入内晋见他们,全都乖乖的来到中军营门处与陈应良见面。而尽管裴仁基还算细心的带上了自己的亲兵队伍,可是见面时与陈应良身后的数千隋军将士相比,气势上却又再次被甩开了八条街。

军旗飘摇,白袍银甲的陈应良神情威严,目光坚定,裴仁基和萧怀静脸上的微笑勉强,眼神游离,都不敢与陈应良的目光直接相对,只是强笑着向陈应良拱手,道:“陈留守,你怎么来了?”

“调查虎牙郎将王权将军阵亡之事!”陈应良也不还礼,理直气壮的大声喝道:“河南讨捕大使裴仁基,有人弹劾你涉嫌公报私仇,故意将与你有嫌隙的王权将军逼入死地,致使在洛口仓保卫战中立下大功的王权将军不幸牺牲!本官身为东都留守,检校河南内史,右武卫大将军,必须过问此事!”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来。”裴仁基长舒一口气了,赶紧拱手说道:“陈留守,下官可以对天发誓,王权将军阵亡只是一个意外,下官与他虽有嫌隙……。”

“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陈应良大喝一声,打断了裴仁基的解释,然后又略一回头,喝道:“押上来!”

尉迟敬德应诺,只用了一只手,就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把贾闰甫给提了上来,轻轻一脚就把贾闰甫踢了跪下,按跪在了众人面前,嘴里被麻布塞住的贾闰甫拼命挣扎,不断发出呜呜声音,也杀鸡抹脖子一样的不断对裴仁基使各种眼色,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裴伯父,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伯父了。”陈丧良再次开口了,语气冰冷的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贾闰甫已经什么都招了,你现在回头,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自己选择吧。”

“贾闰甫已经招了?!”裴仁基如遭雷击,顿时就面如死灰,贾闰甫也惊得拼命想要跳起,却被尉迟敬德紧紧按在了地上,头也被按了面向地面,不给他向裴仁基使眼色的机会。

“还有你,萧怀静!”陈丧良又转向了萧怀静,威严喝道:“之前来见你那个人,是谁?!你身为皇后族人,在虎牢关里那来的亲戚?你那个亲戚,现在在那里?还有,之前虎牢关城破之时,你是如何逃出的虎牢关,又是如何的逃到了管城?”

萧怀静和裴仁基同样的面如死灰了,都想开口狡辩,却又都被陈丧良的气势所凌,话到嘴边就咽回了肚子里,还不由自主的微微后退,陈丧良察言观色,知道二人胆气已怯,便直接上前一步,向二人大喝道:“是你们自己跪下受缚?还是我下令拿人?自己选择!”

连陈丧良都没有想到效果会有这么好,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和让贾闰甫气爆肚皮的是,听到了陈丧良的威严大喝后,做贼心虚的裴仁基和萧怀静二人,竟然不约而同的掉转脑袋,撒腿就往大营深处跑路逃命!

“抓住他们!”陈应良足足楞了五秒钟才回过神来,大声喝令抓捕,后面的隋军将士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也大呼小叫着蜂拥冲进中军的营地,快步去追裴仁基和萧怀静。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裴仁基也还算聪明,逃命期间不断向身旁的中军士兵大喝下令,结果那些士兵在同样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也纷纷依令上前阻拦追兵,质问他们为何追赶主帅,中军营地也立即为之大乱。

陈应良当然没有参与追赶,只是立即大步前往中军大帐,命令秦琼的麾下队伍接管大帐防务,解除裴仁基的亲兵武器,结果刚做完了这些,马上就有将士来报,说是只抓住了萧怀静,裴仁基却抢先一步冲进了马厩,抢了一匹连马鞍都没有的战马,直接往后营大门冲了出去,而后营那边因为还没有收到消息的缘故,没能拦住裴仁基,让裴仁基从后门直接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