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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后的虎牢关亲戚恍然大悟了,前帐的小萧国舅也再无疑问了,冷笑道:“贤侄,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吧?陈留守这么大的动作,也能瞒得过老夫的眼睛?”

裴行方瞠目结舌了,又盘算了一下,裴行方才拱手说道:“叔父莫怪,这件事唯一的疏漏还是出在我的伯父裴大帅身上,他忘了这件事必须征得你的同意,就没有向我的兄长知会你已经回到军中的消息,兄长他知道时已经来不及再请越王殿下颁布钧旨调你回去,不得已才这么做。”

说到这,裴行方干脆向小萧国舅稽首跪下,双手抱拳郑重行礼,诚恳说道:“兹事体大,攸关朝廷能否夺回虎牢关,还请叔父你以国事为重,事成之后,伯父和兄长他们自然不会忘了这份人情。”

帐后的虎牢关亲戚悄悄擦冷汗,也无比庆幸邴元真的细心谨慎了。前帐的小萧国舅却还是不肯罢休,又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什么时候动手?”

裴行方这次终于没有上当,只是拱手说道:“萧叔父,具体小侄只知道一些,但很抱歉,小侄不能再说一句,叔父你如果还想知道其他的事,只能等小侄请示了兄长和伯父,然后再告诉你详细。”

“那你就回去告诉裴大帅,他如果有什么打算,可以直接告诉我,只要是为了朝廷大事,我一定支持他。”小萧国舅傲然说道:“还有,请回禀陈留守,萧某虽然位卑职微,却也仍然是河南讨捕军的监军,请把朝廷公文拿来。否则的话,萧某还没那个胆子擅离职守。”

裴行方表情无比哭丧了,再次恳求时,身份特殊的小萧国舅却有恃无恐,仍然坚持要见到朝廷公文才随裴行方离开,更要求裴仁基当面来向自己解释,裴行方被迫无奈,只得拱手应诺,然后又说道:“叔父,那你得等一等,我也得好好劝劝伯父,你也知道,他老人家的那脾气性格……,唉,不提了,小侄告辞。”

说罢,裴行方行礼告退,小萧国舅也没挽留,安排了亲兵护送他离开,而裴行方前脚刚走,虎牢关亲戚后脚就蹿进了前帐,向小萧国舅拱手笑道:“多谢萧监军,你这次可是为我们瓦岗义师立下大功了,翟大王邴军师他们定然不会忘记你这份人情,将来必有重谢。小人差事已经办完,可以告辞了吧?”

毕竟是皇亲国戚,也是多年的朝廷官员,小萧国舅一度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考虑到自己的要命把柄被瓦岗军攥在手里,又想起裴仁基当初对自己的薄情寡义和敲诈勒索,为了小命更为了让裴仁基的脑袋被隋炀帝一刀砍下,小萧国舅迟疑再三后,最终还是决定做一个顺水人情,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走吧,以后少来找我。”

“一定,一定。”虎牢关亲戚笑眯眯的答应,再次道谢后才随小萧国舅的亲信出帐离去,留下小萧国舅在帐中看着帐顶发呆,愁眉苦脸的盘算如何应对瓦岗军将来更多的勒索敲诈。

……

裴行方当然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的事,离开了小萧国舅的军帐后,裴行方马上就回到了后营,找到了正在帮着普通士兵搬运重伤员的远房表哥陈丧良,把自己与小萧国舅见面的前后经过对陈丧良大概介绍,又向陈丧良拍胸口保证道:“兄长放心,小弟可以保证,萧怀静已经完全相信兄长你已经到了洛口仓,也相信兄长你带了两万多军队悄悄来到了洛口仓设伏。得出这个结论,萧怀静就算再糊涂也能猜到伯父的投降其实是诈降。”

“干得不错,暗示得也很巧妙。”陈丧良嘴上夸奖着远房表弟,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眉头还皱得极紧,道:“但萧怀静是否消息,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萧怀静到底是不是瓦岗贼那边派来的内奸?贤弟,你和萧怀静接触期间,有没有察觉什么蛛丝马迹?”

“这……。”毕竟还年轻,又不是超越时代千年的穿越者,裴行方再是潜力无限,听了陈丧良这问题也难免有些傻眼,再仔细回忆后,裴行方也只能垂首说道:“兄长恕罪,小弟无能,无法判断萧怀静是否真如兄长所料,是瓦岗贼内奸。”

“不是你无能,是你的时间太仓促,又没有其他旁证,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不错了。”陈丧良摇头,在情报严重不足的情况下,陈应良和裴行方一样,也是无法判断小萧国舅那边的情况。

这时,罗士信也快步来到了陈丧良的身边,说是秦琼遣人来报,说贾闰甫的人再次去到秦琼营地寻找贾闰甫,秦琼虽然借口贾闰甫已经离开,暂时打发走了来人,但是肯定瞒不长久,所以秦琼请陈丧良尽快拿定决断,决定究竟该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