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你认识他?”旁边的王伯当好奇问道。
李密点头,答道:“认识,当年杨玄感大战卫玄时,这个匹夫曾经伙同陈应良小贼化装成杨玄感军,潜入杨玄感的万军之中,烧毁了杨玄感的粮草,致使杨玄感全歼卫玄军的计划失败,当时我稍有疏忽,差点被这个钱向民还和陈应良小贼联手要了我的命,所以我见过他。”
十分敬重的王伯当一听大怒了,冲上来就要暴打钱向民,瓦岗军众将赶紧拦住,向王伯当解释陈丧良的威胁话语,那边李密也喝道:“伯当,算了,都已经过去的事了,别和他一般见识。两国相争尚且不斩来使,这个钱向民是陈应良小贼的心腹走狗,陈应良小贼把他派来与我们谈判,可以证明陈应良小贼这次颇有诚意,咱们也不能失了礼节被别人看轻,善待他。”
王伯当恨恨退下,钱向民也松了口气,赶紧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裹,从中取出一个木盒,双手捧起,恭敬说道:“蒲山公,这是我们陈留守让我给你带来的礼物,是陈留守大婚时他的家人无意中制成的一种新糖果,陛下亲自赐名祖孙糖,陈留守让我带来请你尝尝鲜。”
“多谢,有劳陈留守费心。”李密笑笑,十分坦然的收下了陈丧良的礼物,又让人给钱向民和瓦岗众将安排座位,直到众人都坐定了之后,李密才微笑着向钱向民问道:“钱大人,听说陈留守是派你来与我们谈判,想用翟让翟大王换回虎牢关,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钱向民赶紧点头,又赶紧说道:“蒲山公,陈留守说了,只要你们让出虎牢关,把虎牢关归还给我们东都军队,那么他就马上释放翟让翟大王。如果你们拒绝,他也没办法,只能是用武力夺回虎牢关,同时把翟大王上交给东都朝廷,请皇帝陛下和越王殿下亲自发落。”
“居然真有这样的事?陈应良小贼疯了,敢擅自和我们做这笔交易?”李密心中疑惑,稍一盘算,李密马上就说道:“书信呢?陈留守派你来与我们谈判,不会连一道书信都没有吧?”
“蒲山公,没有书信。”钱向民哭丧着脸答道:“陈留守说他在朝廷里敌人不少,不能留下墨吃纸给敌人抓住把柄,所以是派我这个靠得住的心腹来与你们口头协商。”
“奸贼!”李密在心里骂了一句,旁边的瓦岗众人稍微花了些力气醒悟过来,顿时就纷纷喜形于色,都觉得这反倒代表陈丧良具有诚意。而李密再稍一盘算,便又问道:“既然你们陈留守不愿意朝廷知道这笔交易,那你们陈留守就不怕私自释放翟大王,被杨广暴君怪罪?”
“蒲山公,放人有很多种办法。”钱向民难得在敌营之中露出笑容,笑嘻嘻的说道:“我们陈留守说了,不到万不得以,他不会立即处决翟大王,所以在关押期间,翟大王有可能逃走,有可能被你们救走,也有可能在押解路上被你们劫走,到时候他就算担些责任,也可以小得多。”
笑着说到这,钱向民又赶紧补充道:“还有,我们陈留守也替你们想好了,你们瓦岗义师向来喜欢流动作战,很少困守一城被官军围攻,所以你们带着在虎牢关里劫到的粮草军需弃城撤退,朝廷也不会觉得太过意外。蒲山公,各位瓦岗大王,你们觉得如何?”
瓦岗军众人都不吭声,既有些想凭此救回翟让,却又有些舍不得刚刚拿到手的虎牢关咽喉要地,李密则是继续盘算,又突然问道:“钱大人,你见到过我们被俘的翟大王没有?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见到了。”钱向民顺口回答道:“他现在情况很好,虽然受了些伤,但我们陈留守已经派人给上了药,没有性命之忧。”
“我们翟大王长什么模样?”李密飞快追问。
“蒲山公,你怎么问我这问题?”钱向民一楞反问,道:“翟大王长什么模样,你难道不知道?”
“少废话,如实回答。”李密喝道。
“这……。”钱向民回忆着答道:“翟大王是五十多岁的年纪,长脸,嘴唇和下巴上黑胡须很多,浓眉毛,颧骨有些粗大,好象……,好象……,好象头发有些花白,我就记得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