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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丧良笑着答应,旁边的萧国舅等人却益发是气得七窍生烟,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退到了一旁低声议论了片刻后,由萧国舅出面说道:“陈熊渠,既然越王殿下决定让你协助处理公务,那么正好,延庆坊里近来接连发生命案,已有五人丧命,还至今没有查到真凶,在东都民间影响颇大,洛阳县却束手无策,陈熊渠文武全才,想来定然能在陛下归来之前侦破此案,不知……。”

“没问题。”陈丧良头也不抬的说道:“请国舅命令洛阳县将案卷送来,这个案子就交给我了,陛下归来之前,我一定将真凶绳之以法。”

萧国舅等人全都阴笑了,因为延平坊这五起命案实在太过复杂神秘,三男两女五名死者彼此间似有联系,又似乎毫无瓜葛,洛阳县令盖琮虽然号称能臣,却也至今无法找到真凶,上报后兼着河南赞治的裴弘策也拿这些命案束手无策,只能是奏请三使司出面查案,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各自派人查案之后,在无法破案的情况下也玩起了蹴鞠,互相推委都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现在陈丧良自告奋勇接手这个案子,还表示要在三天之内破案,马上就有把柄借口弹劾陈丧良的萧国舅等人当然得开心欢笑。

不过萧国舅等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刑警大队长出身的陈丧良本来就是靠破案吃饭,最拿手的当然也是查案破案,接手延平坊命案之后,仅仅只用了一天多点时间,陈丧良就查出了这五桩命案竟然是提前千年出现的一鸟五命奇案,通过蛛丝马迹揪出了幕后真凶洛阳县尉,又拿出铁一样的证据迫使真凶认罪伏法,顿时轰动洛阳全城,也使得萧国舅等人更加的颜面无存,再也不敢刁难挑剔。同时多少还算尽职尽责的元文都和段达二人,也逐渐改变了对陈丧良的态度,由嫉妒憎恨变为钦佩尊敬,开始全力配合起陈丧良了结积压政务,一度糜烂东都政事也终于在隋炀帝即将归来前有所改善。

忙忙碌碌间,五月初八转眼已到,隋炀帝的銮驾如期抵达洛阳近郊,杨侗亲率东都文武出城十里迎接,然后见面之时,杨侗立即献上陈丧良用硝石制成的冰糕,让在夏天里赶路的隋炀帝消暑降温,隋炀帝赞不绝口间一度贪凉多食,事前得到过陈丧良指点的杨侗又立即开口,劝说隋炀帝保重身体少食冰凉之物,搏得隋炀帝龙颜大悦,对杨侗更是喜爱宠溺——当然也对带着孙子学好的陈丧良更加满意。

看到杨侗在御辇上被隋炀帝搂着放声大笑的模样,这一次捞够了功劳又出尽了风头的陈丧良当然是欣慰微笑,萧国舅等四大留守却是腿肚子都在打颤了,果不其然,欢笑着把目光转到了四大留守身上后,隋炀帝脸上的欢笑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冷漠狞笑,然后隋炀帝还冷冷的说了一句,“亏你们还有脸来见朕!”

“臣等无能,罪该万死,请陛下处置。”四大留守赶紧一起跪下,稽首请罪。

隋炀帝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说道:“元文都,段达,裴仁基,各降一级,原职留用,罚俸半年。萧瑀罚俸一年,官降两级,贬为河池太守,限期五日之内离开东都。”

元段裴三人松了口气,赶紧叩首谢罪,萧瑀萧国舅却傻了眼睛,赶紧说道:“陛下,为何对微臣处罚要重于他人?微臣与他们只是同罪啊?”

“只是同罪?”隋炀帝冷笑了,问道:“真要朕不给你留面子,把你在背后干的好事都当众公布出来?”

萧国舅面如土色了,明白姐夫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却不明白姐夫是全部知道,还是只知道一部分,惧怕之下,萧国舅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顿首领罪,旁边的元文都、段达和裴仁基三人却是心中大快,一起心道:“活该!这次如果没有你这根搅屎棍子搅风搅雨,事情能到这一步?”

恨铁不成钢的又重重冷哼了一声,隋炀帝这才把目光转向陈丧良,脸上也重新露出了一些笑容,微笑说道:“陈爱卿,朕还真是低估你了,想不到你这么小的年纪,也能做到上马治军,下马治政,是个宰相之才,我大隋朝廷,后继有人矣。”

“陛下谬赞,微臣愧不敢当。”陈丧良赶紧行礼谦虚,又主动说道:“而且微臣还要向陛下请罪,微臣年少荒唐,劝说陛下任用四名留守辅佐越王殿下,不曾想却使东都政事荒废,逆贼猖獗,微臣进谏失当,请陛下降罪。”

听到这话,不等隋炀帝开口,杨侗已然抱住了隋炀帝恳求,道:“皇爷爷,你宽恕陈将军吧,他是举荐失当,可是他本人很能干,能破贼又能辅政,这几天帮着孙儿做了很多事,劳苦功高,孙儿斗胆,想替他求一个情。”

隋炀帝放声大笑了,然后才说道:“好吧,看在朕的孙子求情份上,陈爱卿你的举荐失当之罪,朕就不追究了,就当你是功过相抵,你这一次的功绩朕也不赏了,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谢越王殿下。”陈丧良赶紧行礼道谢,不仅丝毫没有在意隋炀帝不给自己奖赏的事,相反还有一些庆幸——自己才刚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从二品虚衔加正三品实权,隋炀帝再升赏下去,说不定很快就是功高无法赏只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