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李下,下官也不敢再参与军机。”李靖主动接受阴世师的要求,又向陈丧良拱手说道:“大帅,下官知道你一定需要一个与突厥联络的信使,如果大帅不弃,下官愿意担当此任,以证清白。”
陈应良的目光又闪烁了一下,然后说道:“先下去休息吧,容我考虑。”
李靖拱手答应,当下陈应良立即命令士兵把李渊父子和李靖带到帐外看押软禁,然后又要求隋军众将严格保密李渊父子的事,避免被突厥察觉打草惊蛇,然后才宣布散帐,让众将回去休息,接着陈应良又赶紧领了阴世师和袁天罡等亲信,在军队的严密保护下到了太原隋军营地查看情况,直到确认李建成安抚军心得力,太原隋军营地并没有出现骚动意外,陈应良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命令各营解除戒严,仅各自安排一支军队轮流警惕,预防万一。
命令传达,与太原隋军营地接壤的谯彭隋军、江都隋军和左屯卫队伍先后解除戒严,尽管陈应良派人对外宣称说戒严是因为李渊突发急病,为了预防万一才被迫如此,但勤王联军的军心士气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定影响,军中无论如何都有些小道消息私下里流传。发现了这些情况,陈丧良难免有些忧心忡忡,阴世师和袁天罡等心腹也向陈应良提醒道:“大帅,阵前换将的影响还是太大,我们如果不赶紧想办法把军心士气重新振作起来,只怕战斗力会受到巨大影响,军心也会更加的慌乱。”
陈丧良点点头,然后突然问道:“关于李渊的事,你们说,我该如何用好李渊和始毕贼酋这层关系?”
“派人打着李渊的旗号去见始毕贼酋,直接说突厥内奸就是阿史那·思摩,诱使始毕贼酋杀了这个突厥大将,把突厥的军心士气也打下去。”阴世师建议道。
“这么好的机会,只用来杀一个突厥大将,太浪费了。”陈丧良摇头。
“那下官就不知道了。”阴世师无奈的答道:“下官对于计谋之道不是很精通,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用好李渊和突厥这层关系。”
姓阴的阴世师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阴死突厥军队,就更别说老古板魏徵和大科学家袁天罡了,全都没办法在计谋方面为陈应良提供什么有用的参考意见,陈应良则是因为对突厥情况不够了解的缘故,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用好李渊这枚棋子,榨干李渊身上的油水。被迫无奈之下,陈丧良只得是借着巡营的机会,顺便进了王世充的指挥帐,向自己出了名狡诈的老丈人王世充求计,看看他能有什么好办法阴死突厥军队。
王世充确实比阴世师等人更擅长战场奇谋,给陈丧良提出了一个请君入瓮的计策,建议陈应良派人冒充李渊信使与始毕可汗联系,假称为始毕可汗充当内应,引诱始毕可汗出兵再来偷袭隋军营地,隋军乘机再次布置埋伏,再打一个胜仗大败突厥。
王世充这个计划虽然可行,稍加变通还能收到更大战果,却还是不能让贪得无厌的陈丧良满意,陈丧良也直接了当的对更加丧尽天良的老丈人说道:“岳丈,这么做太浪费了,虽然可行,也有很大希望把突厥骗来,但这一带地形你也是知道的,两山相夹东西相二十余里,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堵住这么宽的开阔地,无法全歼来犯之敌,就算再打一个胜仗又能有什么用?突厥军队的兵力仍然还是强过我们,我们还不是处于下风?”
“贤婿,再打一个胜仗还不够,你到底想用李渊干什么?”王世充吃惊问道。
“当然是全歼突厥主力,干掉始毕贼酋。”陈丧良坦白答道:“能一战干掉始毕贼酋当然最好,如果不能,起码也要重创突厥主力,彻底扭转雁门战场的强弱态势。”
王世充目瞪口呆了,然后赶紧极力劝说不肖女婿千万不能这么贪心不足,人心不足蛇吞象,要小心啃的骨头把牙齿崩了,十分难得的好心提醒女婿一次千万不要贪多嚼不烂,可惜陈丧良的野心实在太大,历史上出了名唠叨的王世充也过于唠叨了一些,一件事翻来覆去千言万语都不得要领,反倒把绝对不孝的女婿陈丧良听得厌烦,最后陈丧良干脆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去,这才总算是摆脱了老丈人的唠叨罗嗦。
离开了王世充营地,陈应良也没去找更没用的刘长恭和云定兴,只是直回中军营地自行盘算,同时陈应良心里难免还有一些窝火,暗道:“他娘的,在隋末混了两年多了,我身边怎么连一个象样的智囊都没有?要是房玄龄和杜如晦在就好了,起码可以替我出谋划策分分忧,我也不必一个人绞尽脑汁……,等等,我身边有啊。”
在心里嘀咕到了这里,陈丧良这才猛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自己的身边不仅有智囊,还有三个绝对够分量的智囊——李渊、李二和李靖,这三个战场滑头都绝对能帮上自己的忙——只是这三个智囊能不能靠得住,现在还是一个大问题。再仔细盘算了许久后,陈丧良又咬了咬牙,这才吩咐道:“把李靖叫到我的后帐,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