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有原因,总之一言难尽,到了营里再说。”长孙顺德再次邀请,又道:“没事,别担心,正在和突厥交战的是陈副使的队伍,他扛得住,用不着为他担心。”
“陈副使?”那高大将领的脸上变色了,脱口问道:“难道是河南道十二郡讨捕副使陈应良陈副使?”
“对,就是他。”长孙顺德赶紧点头,然后又殷勤说道:“将军,快我们的营里请,晚了饭菜就凉了。”
那高大将领根本就没理长孙顺德,只是立即翻身下马,向身后的麾下队伍大吼道:“全体下马,披战甲,轮换作战战马!战斗准备!”
仿佛是机器人一般,那八百余名骑兵竟然整齐下马,然后立即从马上拿下包裹,开始换装战甲,长孙顺德一见急了,赶紧上前去阻挠那高大将领,焦急说道:“将军,你们疯了是不是?前面可是四万突厥,四万突厥……,哎哟!”
回答长孙顺德的,是那高大将领的一记响亮耳光,还一巴掌把长孙顺德抽得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后那高大将领头也不回的大步归队,对几个同伴说了几句,另一个比较清秀的隋军将领立即举起了手里的熟铜棍,大吼道:“弟兄们,加快动作,是陈记室正在与突厥交战!是陈记室!”
“陈记室?”被抽得坐在地上的长孙顺德和阴世师全都傻了眼睛,不知道这个陈记室是谁,震惊之下,连臼齿都被抽松动的长孙顺德甚至都忘记了惨叫。
与张口结舌的长孙顺德和阴世师相反,那支神隋军的所有将士却是轰然答应,速度飞快给价格昂贵的大宛马披上价格同样昂贵得发指的马铠,接着又穿上了自己的防护铠甲,再仔细一看这些士兵穿戴的铠甲时,长孙顺德和阴世师又全都张大了嘴巴——这支隋军队伍,那怕是最普通的士兵,披戴的也是昂贵得足以让一户中等人家破产的上好明光铠!基本上可以这么说,这支军队随便一名士兵拥有的装备,换成钱粮购买普通装备,都可以武装上十名普通的铁甲兵!
这时,李渊的宝贝侄子李孝恭已经带着一支军队冲了出来,远远就气势汹汹的大吼道:“大胆匹夫,竟敢殴打我军官员,活腻味……?”
气焰嚣张的吼叫到了这里,素来狂妄的李孝恭就吼不下去了,一张小脸还一下子变得无比苍白,也下意识的阻止了身后军队前进——因为李孝恭突然看到,那名掌掴长孙顺德的高大将领,拿出一件披风披在了身上——拿出了一件白色的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雪白的披风象一朵朵美丽的花朵,不断在这支神秘的隋军队伍中绽放,一名接一名的士兵将领也披上白色披风,李孝恭的嘴巴也张得更大,长孙顺德看出不对,忙跑到李孝恭的面前低声问道:“李将军,他们到底什么人?把你吓成这样?”
“别惹他们,这帮人都是疯子,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这是李孝恭给长孙顺德的标准答案。
一面布满箭孔的雪白军旗举起,看到军旗上樊子盖亲笔手书的‘精忠报国’四个大字,阴世师终于明白眼前这支军队是什么人了,也明白他们为什么敢把李渊的幕僚当成狗一样打,更明白他们的装备为什么能够精良到让友军眼红发狂的地步了。激动之下,阴世师大步上前,向那高大将领拱手说道:“这位报国军的将军,我叫阴世师,官居楼烦太守一职,你们北上增援陈副使,不知我能帮上你们什么。”
“多谢阴太守,末将郭峰,是陈记室的昔日旧部。”那高大将领还礼,恭敬说道:“阴太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替我们看管轮换下来的战马,我们都是陈记室的旧部,估计不会有人愿意留下来看守战马。”
阴世师笑了,点头说道:“报国军,遇战争先,从不后退,果然名不虚传,阴某今天总算是亲眼目睹了。郭将军放心,你们轮换下来的战马,交给我了。”说罢,阴世师立即派亲兵回营传令,让自己的军队出营来带走报国军的轮换战马。
郭峰道谢,让士兵把空余战马交给阴世师,然后披挂上马,走到了已经自动排列好队形的报国军队伍前,大吼道:“弟兄们,陈记室正在前面和突厥交战,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