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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第一个忍无可忍的怒吼出来,接着木兰等齐郡将领也是纷纷指责陈应良的厚颜无耻,偷奸耍滑,张须陀则是不动声色,先挥手让众将安静,然后才说道:“陈通守不想攻城,老夫管不着你,也没办法逼你攻城,可是老夫也不想担起攻城重任,没人攻城怎么办?贼城不破,我们怎么分战利品?”

“简单。”陈应良收起嬉皮笑脸,微笑说道:“让孟海公贼军出城来和我们决战,就用不着攻城了。”

“那怎么让孟海公贼军出城来和决战?”张须陀追问道。

“断他的水源,让他没水喝!”陈应良斩钉截铁的答道:“孟海公贼军没了水喝,就只能乖乖出城和我们决战!”

“断他的水源?”张须陀又是一楞,然后马上大笑了起来,大笑道:“老夫还道陈通守能有什么高招,原来是断水源啊!久闻陈通守用兵如神,奇谋妙计层出不穷,想不到能够想出这么纸上谈兵的计策,高明,果然高明!”

“张大使,下官的这个战术绝对不是纸上谈兵。”陈应良平静说道:“下官是还没有到过孟海城的城下实地勘察,但是已经有一位比下官更加精通地理水文的高人,已经替下官仔细勘测过孟海公贼城的地理水文情况,所以下官可以断定,只要我们切断葫芦河,十天之内,孟海公贼城必然不攻自破!”

“高人?那位高人?”张须陀不屑一顾的笑了,还指着陈应良身旁的袁天罡说道:“就是这个丢了盐官县的县令?天天替人相面算命的袁天罡?”

“不错,正是他。”陈应良点头,郑重说道:“张大使可能有所不知,袁天罡先生不仅精通周易八卦,对天文地理更是研究甚深,他在天文算术、地理水文方面的造诣,如果自称天下第二,这个天下就没人敢自称第一!”

“好厉害。”张须陀讥讽的赞许了一句,然后猛的一拍面前案几,大吼道:“吹够了没有?别以为老夫没有考虑过这个战术!可是老夫派人探察得知,孟海公贼军基本上就不从葫芦河中取水,又亲自审问过贼军战俘,孟海公贼城里水井众多,根本用不着从城外河中取水,光靠水井就可以足够全城饮用!”

“城中水井众多?”

陈应良有些傻眼了,差点都认为自己摆了大乌龙,旁边的袁天罡则平静说道:“那些不是水井,应该是暗渠!学生敢拿项上人头打赌,孟海公贼城的城下绝对没有地下水,他那些所谓的水井,肯定是连通葫芦河的地下暗渠,通过暗渠将河水引入城中各地,方便城中军民取水,再在暗渠上开眼取水,看上去就象水井一样了。”

“地下暗渠?”张须陀一惊,忙问道:“你如何断定是暗渠?”

“很简单。”袁天罡平静说道:“大使只要再传几个俘虏来,让他们在贼城地图上指出水井位置,就一定会发现,那些所谓的水井是呈线形分布,或是直线,也有可能是弧线,孟海公筑城时如果考虑仔细一些,应该会选择弧线引水,让葫芦河的河水在暗渠中继续流动,这样可以保持水质不变,随时都有活水可用。”

张须陀眨巴眨巴铜铃眼,突然大吼道:“秦琼,马上去押几个俘虏来,要进过孟海公贼城的俘虏!”

秦琼唱诺,赶紧飞奔出帐,又过片刻后,几名贼军俘虏就被押进了大帐,张须陀又拿出简陋的孟海城平面图,命令几个俘虏指点城中水井位置,结果让张须陀和齐郡众将目瞪口呆的是,俘虏标记出的水井,果然在孟海城的地图连成了两道弧线。

这还没完,其中一个俘虏还主动说道:“将军,其实这些不是水井,都是暗渠的取水口。孟录事筑城时,因为城里挖不出水井,就在南北两城挖了两条暗渠连通葫芦河,上铺木板石板又铺上泥土,不影响道路,只开一些口子取水,看上去就和水井差不多了。小人当时参与了筑城所以知道,但是后来才进城的人,都以为那些是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