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良这个要求又用上了一点心理技巧,再要两个团,那么报国军就只有八百余人,给樊子盖一种不到千人无足轻重的感觉,如果要三个团,那么报国军的兵力数量就达到了千人之上,会让樊子盖觉得兵力上千犹豫不决,结果也正如陈应良所期望的一样,听了陈应良的话后,樊子盖立即就点头说道:“好,那老夫就再让你带两个团,皇甫将军,明天你给陈应良一道公文,让他右武卫各营任意挑选士兵,各营将领务必全力配合,不得刁难。”
皇甫无逸含笑答应,道:“樊留守请放心,下官认为,肯定不会有人故意刁难,各营将领还一定会争着抢着希望陈应良从他们的麾下多挑士兵,他们再是无能没用,也绝对不会嫌他们麾下的精兵太多。”
敲定了将报国军扩编一倍的决议,陈应良便辞别樊子盖和皇甫无逸等人返回营地休息,裴弘策也与陈应良一同离开皇城,在回去的路上,裴弘策少不得对陈应良发了些火,埋怨道:“你这个傻小子,樊子盖和皇甫无逸联名举荐你官职,这是多大的荣耀?你找那么多借口推辞干什么?你以为从六品小了,你叔父我才正四品,和我只差了五级,这么好的入仕机会,你怎么就舍得放弃?”
陈应良只用了一句话,就让裴弘策的火气化为了乌有——陈应良微笑着说道:“叔父,如果你的其他部下,也因为别人许以高官厚禄,就马上抛弃你投靠别人,去为别人效力做事,那么你的心里会怎么想?”
裴弘策楞了一楞,这才醒悟了过来,明白陈应良是在向自己表忠,决心永远牢抱自己的大腿,所以裴弘策很快也就转怒为喜,拍着陈应良的肩膀微笑说道:“贤侄原来是这个意思,叔父明白了,你也放心,你不负叔父,叔父也不会负你,从六品的官职,你一定能得到。”
陈应良笑笑,心说你如果给我谋一个地方实权职位,既可以带兵又可以掌政,那我就一定把你当亲叔父孝敬了。在心里说完了这句话,其实早就觉得全身酸痛难当的陈应良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的软绵绵的瘫靠在了裴弘策身上,裴弘策大惊,赶紧搀住陈应良,发现陈应良的身上滚烫,再赶紧去摸陈应良的额头时,发现陈应良的额头已经烫得是简直可以煎鸡蛋了。
别怪陈应良没用,是死鬼陈应良留下的身体底子太差,在发育期间营养不足,连日的军务操劳又让陈应良精神和身体都十分疲惫,今天在挥汗如雨的大热天里被雨水一浇,冰凉的雨水打在了舒张的毛孔上,陈应良真是想不病也不行了。
第二十五章 颁发赏赐
刚打了一个胜仗,为东都守军在野战中建立起了胜利信心,关键时刻,陈应良受死鬼陈应良留下的小身板拖累,却突然病倒了,病得还不轻,高烧昏迷了一整夜。
消息传开,信心刚刚有所恢复的东都守军在士气方面自然是又受打击,再加上基层将领缺乏整兵经验,导致守军中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出现了杨玄感得上天保佑的谣言,说是杨玄感天命所归,和他敌对的人都会遭到报应,所以陈应良才会在胜了叛军一场后病重躺倒。这样的胡说八道,在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右武卫军中还颇有市场。
对陈应良寄以了厚望的樊子盖和皇甫无逸等东都重臣当然是欲哭无泪,只好连夜派出太医到报国军营地给陈应良治疗,同时还好,陈应良毕竟还是年轻力壮的年纪,又没象某个人力车夫那样被饥渴老婆掏空身子,高烧昏迷了一夜之后,陈应良也就醒了过来,并且张嘴喝下了太医精心配制的上好汤药。
喝下了苦涩汤药,又喝了一碗小米粥,尽管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陈应良的神智却已经恢复了清醒,声音微弱的向守在旁边抹眼泪的郭峰和陈志宏问道:“训练的情况,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安排训练?”
“回陈记室,安排了。”陈志宏抹着眼泪答道:“陈记室请放心,训练照常在继续,按平常的训练量,四个旅帅他们在负责,记室你不用担心,弟兄们都盼着你能早点好起来,重新带着我们练兵。”
陈应良盘算了片刻,强打精神吩咐道:“两条命令,第一,从现在开始,老兵的训练量缩减为平时的三成,保持体力,随时准备出击。第二,樊留守和皇甫将军有令,报国军的队伍规模扩编一倍,士兵从右武卫各营挑选,公文送来后,你们俩替我去挑选两个团的士兵,按照我原来的办法,士兵一定要入伍两年之内的新兵,那些老兵油子再精锐都不能要,他们已经定了型,练起来只会事倍功半。”
郭峰和陈志宏含泪答应,陈应良又艰难的微弱说道:“新兵挑选出来后,立即按照我原来训练你们的办法,严格训练他们,要让他们当天就穿上白袍,教会他们唱《精忠报国》,让他们尽快融入你们。还有,我们缺编和牺牲的兵员,也要全部补齐……。”话刚说完,身体十分虚弱的陈应良就又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时而昏睡,时而朦胧,就这样在病床上又躺了两天多点时间,陈应良的神智终于又完全恢复了清醒,又在裴弘策派来的仆人帮助下喝了一碗米粥,陈应良终于能够勉强穿衣下床了,又听到了房外传来的整齐脚步声和整齐嘹亮的军歌声,陈应良不顾裴府下人的好意劝阻,硬撑着出了房间,再一次回到了报国军营地的校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