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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原因同样重要,做为一个穿越者,陈应良当然知道隋炀帝三次亲征高句丽都是无功而返,这次亲征当然也不会例外,陈应良如果要想抓住房玄龄提供的这个机会展露头角,一显身手,甚至帮助出发点并没有错的隋炀帝扭转战局,改变征讨高句丽失败的命运,那么自然是越早赶到辽东战场越好,而大兴距离辽东又有千里之遥,陈应良当然得尽可能的加快行程。

目前还算太平的关中地区也为陈应良的着急赶路提供了最基本的安全保障,让陈应良一路都没有碰到任何的风险波折,只用了三天时间就从大兴赶到了潼关,陈应良还抢日落闭关前顺利通过了这座千古名关。在潼关以东的客栈中休息了一夜,陈应良又立即沿着官道东进,准备到东都洛阳再渡过黄河,取道华北平原直奔辽东。

行程继续一如既往的顺利,一路急行的陈应良也就用了一天多时间就赶到了陕县,距离东都洛阳已然只剩下了两天时间左右的路程,然而在陕县休息了一夜继续向东时,陈应良就逐渐的发现情况不太对了,不知道为了什么,官道上来往的官差驿卒突然多了许多,骑着快马,穿着胸背带有驿站字样的衣服,行色匆匆,其中有几个驿卒的背上,干脆还插着代表十万火急的红色小旗,碰到行人拦路就直接大吼,“快快让开,紧急军情,拦路者死!”

“出什么事了?”第三次遇到这样的驿卒后,陈应良隐约的察觉情况不妙了,同时陈应良还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些背着红色小旗的驿卒,都是从东面的洛阳方向疾驰而来,一路赶往西面的大兴方向。凭这一点,陈应良可以肯定,东面的某个地方,肯定是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

发生大事的地方很可能还距离极近,因为当天下午快到渑池的时候,陈应良又看到了许多百姓商旅从东而来,或是背着大包小包,推着独轮小车,或是赶着牛羊马车,扶老携幼,呼儿唤女,争先恐后的向西奔走,就好象前方已然发生了战乱了一般。

“前面肯定出大事了!”陈应良的心中一沉,还立即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难道是瓦岗军打到洛阳了?可不对啊,瓦岗军现在还只是一小股土匪,那来的实力攻打洛阳?”

惊疑之下,陈应良赶紧下马站到路边,拦住了一个背着包裹的中年男子,向他问道:“大叔,前面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逃难的人?”

“出什么事了?出大事了!”那中年人显然是个脾气不好的角色,冲陈应良咆哮道:“上柱国杨玄感起兵造反了!还打到东都边上了,马上就要打渑池,我们不赶快逃,留下来等死啊?!”

咆哮完了,那中年男子急匆匆的拉着家人走了,陈应良却是在原地呆若木鸡,脑袋里雷鸣作响,“我怎么把杨玄感兵变这样的历史大事都忘了?隋炀帝第二次亲征高句丽,根本就没打,因为杨玄感起兵造反,才刚到辽东就掉头回来了!”

“杨玄感!你这个王八蛋坑死我了!”陈应良叫苦不迭了起来,“老子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起步机会,就这么被你折腾没了!现在老子别说还去不了辽东了,就算能到辽东又有屁用?隋炀帝的军队都撤回来收拾你了,房玄龄他老爸还怎么把我推荐给隋朝大将当秘书?!”

叫苦不迭之下,陈应良一脚踢在路边的行道树,继续咬牙切齿的在心里破口大骂,“去不了辽东了,老子怎么办?回大兴?刚把柴家得罪到死,老子现在回去不是找死么?去瓦岗?现在的瓦岗就一个土匪窝子,去投他们不仅太危险,路还不一定通!杨玄感,你这个蠢货啊!明明输定了,你造个屌的反啊?!老子算是被你坑死了,坑死……,等等!慢着!”

在心里破口大骂到了这里,陈应良的心里忽然一动,突然又想到了一条更加光明的宽广大路,暗道:“我怎么钻牛角尖了?就没有反过来想想,杨玄感造反也是我发达的好机会啊!历史上这个蠢货造反,没过多少时间就被回援的隋朝军队主力给灭了,最后输得不能再输,死得不能再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就近投奔镇压杨玄感造反的隋朝大将,跟着他收拾杨玄感?和必败的辽东战场比起来,必赢的平叛战场,捞功劳赚资历不是要容易上一百倍?!”

想通了这个关节,陈应良顿时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晚上也不抽筋了,立即开始盘算如何投奔隋军平叛大将拣功劳了。不过陈应良现在对前方的情况基本一无所知,想琢磨晋身之计也缺乏必要的情报支持,只能是赶紧想办法打听前方的详细情况,掌握更多杨玄感兵变的具体细节。

也是凑巧,恰在此时,有一家拖儿带女逃难的百姓从陈应良身旁经过,家中的小男孩不停大哭说是口渴,可那家人却忘记了携带饮水只能是让儿子忍着,可一个小孩子又能忍到什么时候,继续的大哭不止,陈应良见了灵机一动,忙解下了自己马鞍上的羊皮水袋,向那家人招呼道:“大叔,大婶,让你们的孩子喝我的水吧,天这么热,小孩子缺水会落下病。”

“这,怎么好意思?”那家百姓的男人有些迟疑。

“没事,我到前面有水的地方再装一壶就是了。”陈应良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