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未投入实用的装备为苏联人所利用,这在二战之后是很寻常的情况,但杰特利卡将军现在既没有心思也没有条件去追根究底,他最关心的是这支舰队以及特殊货物的安危。可奇怪的是,一夜闹腾的神秘雷达波自从天亮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仿佛这一切只是人们晚上的错觉。
见将军没有说话而是面色凝重地望着海面,参谋官小心翼翼地问:“您不吃点东西?”
将军语气深沉的说:“暂时还不想吃。”
上下级关系也分远近,参谋官不好多说,又担心舰上的通讯指挥部门随时有新情况要报告,也就默不作声地走下舰桥去了。
杰特利卡深邃而忧郁的目光在前方以及左右两舷的海面上漫无目的地搜索着,此时舰队中恐怕有不少人跟他一样怀揣忐忑之心,生怕一不注意就会有可怕的鱼雷航迹逼近,或是有传说中任务武器都无法击落的高速飞行器出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担心始终没有变成现实。大约一个小时后,两个灰色的小点如期出现在了前方的海面上,这一夜的波折让舰队里的军官们丝毫不敢大意,他们再三联络确认才最终判定那是己方友舰——两艘快速扫雷舰在波罗的海奋战了大半年,这一趟是返回本土进行轮休。水兵们固然归心似箭,可面对此般特殊情况,且已接获海军作战部的指令,便责无旁贷地加入了护航队列。
对于率先增援到位的这两艘友舰,杰特利卡将军没多考虑就把它们安排在了舰队左翼,从而形成了一个不对称的奇怪护航队形。
熬到中午,杰特利卡的黑眼圈愈发明显,只是依仗长年海军生涯锻造的体魄硬撑着,安格洛上校亲自组织雷达和无线电技术人员对昨夜接收到的电波进行了测定推算,确定脉冲雷达波的波长为55厘米,与在“欧罗巴”号邮轮事件中英国巡洋舰截获的雷达讯号相一致,而对方的通讯无线电波一时间虽然无法解译出来,但从编码的规律以及电波使用的频率来看,可以初步判断它们属于苏联的军用密码电报。
将这些情况悉数上报给海军作战部后,舰队收到了令人人感到乐观的消息:先期从美国本土驶往欧洲的埃塞克斯级航空母舰“奥利斯坎尼”号掉头前来支援,等到喝下午茶的时候这支特别舰队就能进入其舰载机的有效作战半径了,而另一支航行在大西洋中部的护航舰队也临时抽调了一艘轻巡洋舰和一艘大型驱逐舰前来。受到这些消息的宽慰,杰特利卡将军终于决定回舰长室去睡上一觉,养精蓄锐等着迎接夜晚的挑战。
临时代理舰队指挥官职务,依靠香烟和咖啡提神的安格洛上校还没好好理顺思路,雷达控制室就报告说发现l波脉冲雷达。
“波士顿”号巡洋舰的水面搜索雷达能够探测到5公里之内的潜艇潜望镜和15公里内舢板大小的金属漂浮物,可这一次雷达屏幕上仍没有任何的异物出现,这意味着探测者狡猾地利用了双方的体型差异和雷达设备的技术限制,安格洛气的直跺脚,并且恶狠狠地咒骂了图谋不轨的敌手:“那些顶着原始装备当宝的混蛋家伙,胆怯的黄鼠狼!”
黄鼠狼不敢正面和人拼斗,但它们胆子可不算小,为了弄清对手的真面目,安格洛直接以代理指挥官的身份下令让“文森斯”号弹射水上侦察机,对反算出来的雷达波源位置进行探察。在戒备状态下,那艘轻巡洋舰上的水上侦察机和飞行员本就时刻待命,仅过了几分钟,白色的“水鸟”就带着轻微的嗡鸣声起飞了。
杰特利卡将军刚刚才去休息,安格洛没打算在有所发现之前派人去打搅他,倒是白宫特使莱格霍尔和核武器专家曼特博士补了一上午觉已经在午饭后回归常态,在仔细检查了使用特制容器牢牢固定在舯部位置的“特殊货物”后,他们一同来到了战斗舰桥。见气氛不对,脸色较昨晚已经恢复正常的莱格霍尔语态严峻地问:“又有情况了?”
“嗯哼,跟昨晚差不多,东北方向,远远超出视距,我们刚刚派出了水上侦察机,相信很快就会找到困扰我们的答案。”安格洛上校说这话时期盼是多过自信的。
“听闻——仅仅是听闻,德国人在战败前研制了一种超高速潜艇,在水中潜航的速度比任何水面舰艇都要快,如果再给希特勒政府一两年时间,大西洋海战的形势将会逆转,德国人会赢得战争胜利。”莱格霍尔特使虽然尽量让自己不带主观倾向,但语气还是让人觉得他是深有忧虑的。
“这个我也听说过,原本以为是跟雅利安神力一样可笑的传言,但昨晚听您讲了飞碟的情况,还有情报人员拍到的照片辅证,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纳粹德国曾经拥有过的科技力量。”上校有些沮丧的回答到。
“也许事实是我们在原子弹领域赢得了竞赛,他们在动力或者其他方面获得了突破,站在技术角度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曼特博士插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