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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洛特果断摇头:“乌克兰我不敢确定,但波兰的情况应该非常悲观,可能已经不再有任何人为我们效力了。”

林恩记得在列宁格勒并肩作战的帝国情报人员中,有人就是从乌克兰转到俄罗斯的,原因没有明说,但失去坚守下去的条件应该会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塞洛特说:“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指望孤独的情报人员继续坚守岗位是不现实的,长官,我建议从目前的人手中抽调一部分派往波兰和乌克兰,重新建立起在当地的情报线,并伺机与我们的部队接上头,让他们知道帝国的灵魂并没有消散,而是在酝酿着卷土重来的那一天。”

林恩仰头叹道:“帝国的中央情报部门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开始规划这类情报活动了,人员大概在数月前派过去了,但收效非常微茫。”

“是的,要在一个政府和民众都对我们持敌视态度的国家从空白开始建立情报线是非常艰难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长期以来没有一条可靠的英国情报线的首要原因了。”塞洛特说。

“你觉得我怎么样?”林恩摊开双臂,“特殊时期有特殊做法,也许我还能够当个不错的情报员。”

塞洛特先是一愣,然后笑了。

“以您带一名随从就能够在盟军眼皮底下住好几天的事实来看,您在情报方面应该是很有能耐的,可是我们坚决不能让一位在战略谋划和战术指挥方面才华出众的高手来干情报工作,那简直是一种上天都不会原谅的浪费!”

林恩也笑了,难得有恭维话能让他感到这样舒服。

塞洛克拿起林恩放在桌上的电报译文:“我们在罗马尼亚曾经也有很出色的情报员,可惜一切都已成为过去,这份情报还是靠窃听法军机密通讯所获。就我个人的判断,这次应该是布尔什维克势力和左翼党派共同主导了罗马尼亚军事政变,他们在国内本来就占据了相当强势的地位,先前支持西方盟国的波佩斯库政权是不折不扣的保皇派,多数民众是出于对国王米哈伊一世的尊敬才支持这个政权的。说起来,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也存在着类似的情况——苏军占领和代管时间虽然不长,对这些国家的布尔什维克势力还是有很大的帮助,像匈牙利在东西方爆发战争前几个月才废除君主制,盟军一到就复辟了,战局变得对苏联非常有利时,政变或者革命随时可能发生,而捷克斯洛伐克的情况更甚,民族阵线联合政府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松散的临时政府,布尔什维克份子在其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这也是战争打到现在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只是向盟军提供军事基地和交通设施而没有正式参战的关键原因。”

林恩在一旁很认真的听塞洛克分析这些国家的形势,之前他对此并非不知而是没有如此详尽贴切的分析。在“避难所”基地的那些日子,复兴帝国的总体计划、破坏美国核设施以及袭击苏联领袖这些至关重要的大战略耗费了他的大部分精力,加上情报网络的缺失以及重心所指,他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这些中东欧国家的名字,亦对它们在二战末期和战后初期的政体变化缺乏足够的了解和研究。

第42章 损计

1947年新年的一大清早,林恩见到了沃尔里希,自己昔日在普通军官班的同窗兼室友。作为纽伦堡行动的直属特别小队长官,他在行动当日率队于机场通往市区的道路上设伏,用地雷和机枪将数百名盟军士兵阻滞了四个小时,临天亮时才从容不迫地后撤。之后一路秘密潜行,途中与维森费尔德特遣分队取得联系并在侧翼担当掩护,保护着戈林一行人抵达慕尼黑北部秘密营地,此时盟军戒备仍未放松,此番他孤身前来,其本队作战人员仍藏身于农庄之中。

“长官,帝国元帅以绝食相要挟,欲立即离开秘密藏身地前去跟元首会合。”沃尔里希一开口就给林恩带来了个貌似非常棘手的状况,就连坐在一块吃早餐的坦泽也显得很是吃惊。

“真是世间少有的鲁莽货,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地送死,那也怪不得我了。”林恩在心里嘀咕着,但此事非同小可,他早就决定暗中行事,成与不成都不牵连任何人,所以即便在无比信任的人面前也不能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以为林恩绷着脸是为这事犯难,沃尔里希坐下很无奈地解释说:“我们本来按照您的叮嘱严格保守基地、特罗姆瑟以及元首的秘密,但士兵们私下无人时难免聊上几句,偏偏被夜里出来游荡的帝国元帅听到了,当时他就像疯了一样抓着那名士兵问,小伙子吓坏了,对他透露了不少情况,眼下凯特尔元帅他们应该也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