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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条件恶劣,疾病流行,而充满敌意的美国军人则非但不提供药品和治疗,甚至连维持基本生存的食物和饮用水都尽可能克扣,大量德国战俘的死亡因此不可避免。另一位德国战俘后来痛心地回忆道:“在我所在的战俘营里有1万人,每天有30至40具尸体被抬出营地。我曾经作抬尸体的工作,我们把尸体放在手推车上运出营门外,脱去他们的衣服,一层层地装进铁皮车厢码放起来。”

大量的战俘就这样最终消失了,他们的相关档案材料也被销毁。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很难判断詹姆士?巴克切所谓“百万战俘”死亡之说是否准确,但大量德国战俘由于美国“战俘新思维”而死去的事实则是确凿无疑的。

精明的美国人很快就从这些德国战俘身上发现了生财之道,他们开始用救命的食物和对某些德国战俘来书哦比食物还宝贵的香烟来搜刮战俘们身上他们认为值钱的东西,或者说“纪念品”。在战俘营外也是如此,德国男人一面向美国占领军抱怨俄国人是怎样打死了他的男孩,强暴了德国妇女,一面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献上以换取在恶劣条件下急需的三瓜两枣。一位德国妇女曾在日记中愤怒地指责俄国士兵在强暴了她之后只留下了一个烟盒(按照一个苏联老兵的说法,一般只给一个肉罐头)。在西面,情况当然不一样,富裕的美国人可以给德国人很多的东西,很多很多。

第129章 理想与信念

当林恩端着一份简单的晚餐回到卧房时,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墙壁和地板上,让人感觉如梦境一般纯美。

轻轻放下餐盘,走到床边。黛娜已经醒了,侧身躺着,那双美丽的眸子盯着房间靠里的墙面。

“吃点东西吧!”林恩轻声说。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在动作上给出任何应答。

作为元首的奖励,她并非只懂得遵从的布偶,她是一个拥有独立思维和人格的个体。这一点林恩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而且他对今天的情况也是有所预料的。在床沿坐下,他伸出右手,轻缓地抚摸着黛娜柔顺的长发,慢慢伸向她俊俏的侧脸,渐渐感觉到了面颊上的湿润。

“如果我今天选择放弃,放弃我的信仰和我的事业,带着你远渡重洋到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的地方去,过着平静而清贫的生活,我们会幸福吗?”林恩用平和而悠长的语气问。

片刻,黛娜用和月光一样清冷的口吻说:“你害怕那样的生活——没有目标的生活,对吗?”

曾经,林恩无数遍幻想过这种心无大志的安宁小日子,那时候他只希望有个彼此相爱的人陪伴,但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没有穿越、没有火线更没有种种残酷经历的基础上,如今一切前提都已经发生了变更,就连自己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

这是一个思维迷宫,一个陷阱,一个无解的题。

“我的这副躯体,血管里的血液,首先是属于日耳曼人的,其次才是丹麦王国,而躯体里的灵魂,是迷失在时空的可怜虫。”林恩满含无奈地说道。

黛娜听不懂话中蕴含的真意,她可能觉得这只是对方故弄玄虚的方式,所以一言不发地继续保持着那个姿态。

林恩从后面看着她那巧克力色的秀发,在这安静的氛围中用很轻和的声音说:“在认识你之前,我的人生目标只有一个:好好活着并活出精彩来。我曾想过在战争结束后当一个雇佣军头目,或成立一家大的保安公司,再或者当一个政治军火商,诸如此类。我以为我的下半生会在炎热的非洲或西亚沙漠中奔波,或者在动荡不安的巴尔干安身,我从未料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行走,更没有想到会在北欧寒地的隐秘山洞里遇见你。我并没有自信能够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但至少不要再像我在东部战线时所过的那种逃亡日子,我憎恨在死亡边缘彷徨,为了生存而痛苦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