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走到花样容貌的青年身旁,伸手轻拍他的肩膀。
冯·匹菲尔收起他刚刚那几欲哭泣的表情,鼓气将腮帮子撑起,一副符合年轻人性格的奇怪模样。他定定地看着马场的侍者们对受伤的坐骑进行医护处理,自己却没有上前。须臾,他仰面长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看来我是注定一事无成了!”
听这口气,林恩也即推翻了自己刚才的两个揣测。看来冯·匹菲尔和这匹马的感情并不深厚,而这匹马的损失也没有逼他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他之所以参加赛马,似乎是为了向某人证明什么。
这时青年双手叉腰,面露龇牙咧嘴状:“这倒霉的日子!倒霉的赛道!还是去喝杯酒吧!克纳茨基先生,要一起去么?”
刚刚从茶座喝了咖啡出来,这会儿连中午都还不到,喝酒并不适宜,但又觉得这不幸的家伙是为了向自己和黛娜打招呼才有所疏忽,而且隐约觉得在他身上有可能找到合作机会。林恩略微思量后应允了,然后跟他一起走到黛娜那边。
“冯·匹菲尔先生人没事,可他那匹马骨折了,得交给马场医治。我们准备去喝杯酒给冯·匹菲尔先生压压惊,你是跟我们一起还是自己在这附近转转?”
“冯·匹菲尔先生,您真的还好吧?”黛娜好意关心说。
青年无奈地摊开双手:“除了浑身上下一塌糊涂,其他都好。”
黛娜点点头:“那你们去吧,我想我不太适合你们男人喝酒聊天的氛围。我在这里,一会儿肖福特先生来了,也不至于找不到我们。”
话虽如此,可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娇妻独自撇在这里,林恩终究有些不放心。黛娜看出了他的心思,调皮地笑道:“放心,我不会随便跟陌生人聊天的!你们还去刚才那个茶座吧?等肖福特先生来了,我就跟他一起去找你们。”
既然夫人发话了,林恩也没什么还说,但从这里去茶座有些距离,他看看青年,青年看看他的马。
“不介意的话……”冯·匹菲尔做了个上马的手势。
林恩也没多想:“请吧!”
青年上马在前,然后拉林恩上来坐在后面,两个年轻男子共骑一马感觉有些别扭,但对于他们胯下的马匹来说,还好两人不都是林恩这样个高又硕壮结实的。
刚坠马不一会儿,冯·匹菲尔在马上倒是没有一点儿惬意,看来坠马这事对他已经并不稀奇了。等到了茶座,几乎每个人看他这落魄样子都要嘲讽一番,有人叫他“匹菲尔家的小子”,有人叫他“德国佬”,口气不无嘲讽挑衅,然而冯·匹菲尔不屑一顾地用鬼脸回敬他们,并朝侍者喊道:“把我上次那瓶威士忌拿来,再来两个加冰的杯子!”
落座之后,林恩问说:“那匹马……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