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倒是不小!”接到了战报之后,我勃然大怒。
伸手一拍桌子,我站了起来,在大帐里面走了两个来回,心中有些踌躇。
如今乱局已起,眼看着争霸天下的局面已经形成,我这么坐山观虎斗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也会失去先机,楚王的兵马虽盛,可是单独对上契丹人与真宗的人马,也不过是个僵持的局面,再加上南方依然处在观望之中,各地领兵的大员们也不过是在待价而沽,究竟会投靠谁还说不定,输赢确实难以预测。
要想得到更多,就意味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这句话一直是我信奉的原则,此时看来,也丝毫没有过时,如今契丹人居然先一步欺负到我的地盘儿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外的情报不断地由三关五寨经过并州与晋州传了过来,以八百里加急的快马送呈到我的大帐之中,北方的形势也渐渐地变得明朗起来。
这一次契丹人的兵马并不算多,只有二十万之众,规模只能算是一般,却聚集了契丹国内最精锐的部队,包括六万金狼军,以及韩德让的看家部队汉营兵,将领的配置上更是选用了大量年轻将领,很多中级将领都是不到三十岁的契丹贵族,这些人平时都经历过不少的战争,血气方刚,再加上几位老奸巨猾的文官担任参军,整体实力上比起往次来都不可同日而语,可见萧绰是下了大本钱的,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味道。
很快楚王也得到了消息,鉴于北方的局势很有可能恶化,他离开了洛阳,亲自北渡黄河来与我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另外,也是想再从我这里购买一些新式武器装备。
“一别数载,殿下风采依旧,着实令人欣慰。”我将楚王迎进了大帐,一面笑言道。
“本王终日奔波,为了家国忙碌终日,怎及得上杨兄活的洒脱。”楚王的脸上也是一副热情洋溢的表情,拉着我的手笑道。
随行的有不少楚王的属官,众人来到帐中坐定之后,楚王对我说道,“先前契丹人将爪牙伸入我大宋腹地,已是难以容忍,幸亏有平西王仗义相助,才灭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此时萧绰依然不思悔改,又遣大军南下,意欲取我三晋土地,平西王以为应该如何应对?”
我见帐中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我说话,便将姿态拿捏起来,朝着上面拱了拱手道,“先太祖有遗诏,契丹人是一定要打的,幽云十六州是一定要收回来的,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先太宗皇帝也曾三次北伐,亲冒矢石,与契丹人战于北疆,虽然未能克竟其功,却也为我等树立了榜样!如今辽国皇帝不过是个黄口孺子,国事皆取决于其母萧绰,再加上韩德让那个病夫,真正称得上是老弱病残鳏寡妇孺,竟然也敢犯我边疆,真所谓六月鸭不知死活!我等身为一方之主,手下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坐拥州郡,守牧万民,如何能够放任彼等嚣张至此?此势必有一战也!”
我这话有点儿夸张了,实际上整个西北的人马加起来也就是三四十万人,本着兵在精而不在多的原则,我的西北军在数量上并不是非常计较,而是更注重于兵马的整体实力是否可以打赢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但是这话听在楚王跟他的手下们的耳朵里面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众人本来就对于西北军的实力十分忌惮,此时听得我说什么雄兵百万战将千员的话,更是有些心惊,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楚王定了定神,想到我手中的那些秘密武器,威力无比巨大的震天雷等,不由得舔了舔舌头,对我说道,“平西王忠义无双,小王一向非常钦佩,只是如今老三跟契丹人混到了一处,内外勾结,沆瀣一气,眼看先皇留下的基业就要葬送殆尽,小王虽然势单力薄,却也要效法平西王,与他们争上一争!”
楚王这话的姿态可以说放的相当低了,我的手下们听了感到非常有面子,于是我也投桃报之以李地表态道,“楚王殿下尽可以放心,但凡本王在三晋一日,必然要阻挡契丹人南下。”
不过这依然不是楚王想得到的答案,他心中思量,山西这块儿算是保险了,可是河北那里呢?万一宋军河北大军与契丹人一起从河北南下,那么自己依然要面对超过五十万以上的大军,这可不是一个能够令人安心的想法啊!
“这个,杨兄——”楚王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应该好好跟我谈一谈,于是堆起了满脸的笑容对我说道,“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