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继迁跟契丹人联姻了?”收到了消息的大宋太宗皇帝非常震惊。
“是的,陛下。”负责对辽事务的参知政事吕端启奏道,“昨天刚刚收到的消息,由韩德威引见,李继迁的智囊张浦带了不少的财务贿赂大辽君臣,太后萧绰已经同意与他联姻了,不但册封他为定难军节度使,夏银绥宥静五州观察使,特进检校太师,都督夏州诸军事,而且还册封他为西平王,并以王子帐耶律襄之女封义成公主,下嫁李继迁。”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太宗皇帝撇了撇嘴。
虽然早就知道河西的李继迁不是什么好鸟,一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却没有想到在西北诸州已经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的同时,李继迁居然能够派使节绕道进入大辽,并且跟契丹人勾结到一起。
同时太宗皇帝的心里面也很恼怒,你萧绰有什么本事册封定难军节度使?这块儿地盘向来可是我的禁脔!李继迁的事情,也是我大宋自家的事情,该抓该杀都该由我说了算,你们掺和个什么劲儿?
“陛下——”还没有等太宗皇帝回过神儿来,下面又有人说话了。
太宗皇帝定睛一看,却是礼部侍郎张广友,这可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伙,于是便问道,“张爱卿有何话说?”
张广友站了出来,躬身施了一礼,然后义愤填膺地说道,“契丹陬尔小国,化外蛮夷,竟然无视我大宋天威,公然收纳叛将,并册封王爵,此等恶劣行径,天人共愤,是可忍孰不可忍?臣请陛下立刻兴王师讨伐之!”
太宗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张广友退下,心中却是非常鄙夷,兴兵讨伐?你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可是一个严密的系统工程!不要说什么兵员配置,将领选择,路线策划,战略制定,就是补充给养这个粗活也是非常重要的,哪可能说打就打?一个文官,什么都不懂,也敢轻言战事,这都是什么人呀!实在是懒得理会了。
几个重臣在下面议论了一番,最后主张先礼后兵,派使者给辽国下了一份儿措辞严厉的谴责文书,力数其背弃盟约的恶行,并要求其撤销对李继迁的封赏,若是对方一意孤行的话,再考虑军事行动也不迟。
太宗皇帝考虑了一下,如今又快到了秋收季节了,契丹人也老实了一阵子了,如今宋辽双方都憋了很久,边境上随时都有爆发冲突的可能,听说今年北方的气候不是很好,六月天里面居然下了一场雪,契丹人的牛羊损失不在少数,得防备他们饿极了南下抢粮食啊!想到这里,太宗皇帝便说道,“既然契丹人公然向我大宋挑衅,那朕岂能示弱?着枢密院立刻准备北征事宜,调集各路人马北上,在晋北、潞州及河北驻扎,严密关注契丹人的动向,随时听候朝廷的命令。”
枢密使曹彬远在河北前线,副使立刻将太宗皇帝的命令给领了下来。
吕端在一旁提醒道,“陛下,是不是可以调苏州的水师北上,以牵制契丹人的后方?”
经吕端这么一提,太宗皇帝立刻想起了上次自己北伐失利的时候,为契丹大军所乘,多亏了苏州水师出其不意地袭扰了契丹人的后方,才使得他们军心不稳,只得后撤的事情,接着又想到了远在西北负责对党项事务的我,不禁沉思起来。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北宋朝廷对水师的重视加大了不少,水师也从原来的运输兵员,在内河打打水战的方向上进行了调整,更大规模的战船被建造出来,一艘战船就可以乘坐近千人,高大的楼船足有十几丈高,这样的战船即使到了大海上也是很显眼的,对于不熟识水战的契丹人来说,几乎是无敌的。
“那么,就派苏州水师运送两万人马北上到河北沧州一带的沿海,以伺时机吧。”太宗皇帝考虑了片刻后决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