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七郎不慌不忙地将长弓放下,反手从身后抽出一杆长枪来,使一个拨草寻蛇,顿时血花四溅,挑翻了两名冲到面前的党项骑兵。
七郎的枪法比箭法毫不逊色,能够胜过他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只见一杆长枪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有如灵蛇吐信,又如苍龙入海,杀得党项人哭爹喊娘。
不过宋军人数究竟很少,外围的两百多名士兵根本无法阻挡越来越多的党项骑兵的接近,一旦进入肉搏后,中间的弓弩的意义就不是很大了,李继迁瞅个空挡,拍马冲了进来,目标直取公主。
在他看来,其他人都是陪衬,只要将公主拿下,此战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不为过,因此舍弃了所有的目标,眼中只有公主一人,手中的开山刀左右横劈,将冲过来的宋军磕了出去。
公主面对来犯之敌,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相待。
一名女子跃马而出,手中的槟铁棍从斜里挑了过来,堪堪地挡住了李继迁的来路。
李继迁对此毫不在意,手中加大力道,准备硬闯过去,一举将公主擒下,谁知道两人的兵器碰撞之下,一股巨大的力道传了过来,李继迁立刻觉得喉头一阵发甜,热血上涌,眼前就有些眩晕的感觉。
回头一看,只见那女子不过十七八的年纪,长得眉目清秀,却是一身丫鬟的打扮。
“我堂堂一个西北豪杰,党项李氏的首领,竟然连天波府的一个丫鬟都打不过!噗——”当下李继迁的心头怒火中烧,肝气一旺,一口鲜血就忍不住喷了出来。
李继迁拨马便往回跑,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尽快回到河西去,此次东进,原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错在他连对手的真正实力都没有搞清楚,就贸然引兵前来,蔫有不败之理?
“大哥——”李继冲见兄长一个回合下就受伤败回,不由得大惊失色,要知道李继迁从小也是苦练武艺,一身的马上功夫向来少有人能够敌过,此次竟然在一个小丫鬟手上栽了跟头,真是叫人理解不了。
李继迁只低低地说了一句,“回河西去——”便仆倒在马背上。
也不能说李继迁没用,主要是连日来鞍马劳顿,又没有休息好,本身就比较虚弱了,原本想出其不意地将对方首领一举拿下的想法也无法实现,心情本来就很恶劣了,再加上没有同对方的主将交手,就被一个小丫鬟给打成了重伤,急怒交加,气血上涌,便晕厥过去。
李继冲见兄长情况不明,而宋军的战斗力又是出奇地强悍,不敢再做停留,也不顾正在与宋军交战的骑兵了,自己扶着李继迁,带领着本部人马全力逃了出去,沿着浑州川一路向西北而去。
七郎见状,将剩下的党项骑兵们杀散,正准备带人去追时,公主说话了,“七弟,不必追了!”
“为什么?他们就剩这么几百人马,李继迁又受了伤,抓住他只是时间问题啊!”七郎有些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