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知道他们具体会从哪里入手啊!”王石雷从沙盘上看来看去,终究难以确定李继迁的突破点,有些遗憾地叹息道。
的确,长城一线几乎都是处在敌人的控制下,我们的西北各州几乎都是不设防的,李继迁从哪里都可以进入西北,党项人的骑兵确实灵活机动,远程奔袭能力超群。
我却笑了起来,“石雷你不必担忧,此事本官已经有了准备,虽然远处的情况无法了解清楚,但是银州夏州这一带的情势,很快就可以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了。”
王石雷有些惊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说这话的信心究竟建立在什么基础上。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同样迷惑这些党项人,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有了自大的倾向了。这件事情,还得石雷你同本官好好配合一下啊——”我对王石雷说道。
“属下明白。”王石雷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我同王石雷一道,站在那些党项人运送过来的物资前面大发雷霆。
“这都是什么破烂玩意儿?”我用马鞭子挑起一只手工打造出来的胆形银壶来,非常不满地吼道,“就这东西,壶口上面居然还有破绽!这种东西能用吗?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想要把老太太的嘴划破么?”
“大人恕罪——”陪在一旁观看的党项人头目卑躬屈膝地苦着脸赔罪道,“那东西是用来插花儿的,不是喝水的器具,给老太太的东西,断然不敢有差池,况且那东西也不是缺口,只是装饰用的花纹罢了,看起来虽然有些锋利,实际上是伤不到人的。”
“大胆——”王石雷在一旁装腔作势地呵斥道,“怎么敢如此跟大人说话?!大人说这是缺口,那它就是缺口!你们把这种有瑕疵的东西送过来,究竟安的什么心?莫非是李继迁嫌他老娘在我们这里住得太舒坦了,想要弄出点伤来不成?若是如此,本官立刻张布榜文,晓喻整个西北,让大家都知道定难军节度使李大人是如何孝敬母亲的。”
“误会了,误会了!”那党项人头目脑筋倒也灵活,却不敢反驳,只是陪着笑脸说道,“是在下糊涂了!这东西一定是装箱的时候给弄错了,这种瑕疵东西只能回炉重造,幸亏两位大人慧眼如炬,否则弄伤老太太的口齿,真是小人的罪过了!多谢两位大人,多谢两位大人——”
“哼——”我歪着鼻子冷哼了一声,接着在那些礼物种挑毛拣刺儿,将李继迁送过来的东西贬了个一文不值。
到了最后,那党项人的头目脸色也变成绿色了,在我跟王石雷的双重轰炸下,他自己也有些晕了,很有一些迷惑,难道李继迁大人真的是用一些残次品来糊弄他老娘不成?这是个问题哦。
最后我很不客气地说道,“就你们弄过来的这些垃圾货色,送去销毁都没有人要!也是遇到了本官宅心仁厚,好吃好喝地把你们老太太供养着,换了别的地方,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吗?你们不但不感恩图报,还用这些破烂来应付老太太,其心可诛啊!回去以后,正告你们李继迁大人,就说本官说了,今次送来的这些东西实在不堪入目,本官看在他家老太太曾经受过朝廷的诏命的份儿上,勉强先用自己的俸禄替他买些东西用着,若是下次送来的还是这些垃圾,休怪本官不伺候了!如今这年头儿,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那党项人头目见我脸色奇差,原先定下的打算谈论将老太太赎回的话也不敢出口了,只得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心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对付的人,明明是上好的金银珠宝,怎么到了他的口中就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了呢?
被我训斥了一番后,党项人灰溜溜地拜伏在地,再也兴不起其他的念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