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人撤了!”王石雷笑呵呵地说道。
“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追问道。
王石雷将战报取了出来,细细地指与我看,原来各地的军州都发现党项人在一夜之间后撤了,经过各地的探马侦查之后发现,李继迁所部已经完全撤回了银州,而其他党项各部的酋首纷纷聚集到了夏州一带,互相之间形成了犄角之势,原先攻占的各处均只留下了少量的队伍征集征集粮草拉拉民夫什么的,几乎是不设防了。
“这件事情——”我沉吟了一下问道,“石雷你怎么看?”
王石雷来到沙盘前面,指着上面的城池标志对我说道,“夏州和银州,都是地处大河之上,水利便利,是西北少有的富饶之地,而且一处东北,一处西南,一在长城之内,一在长城之外,李贼占据了这两个地方,可以互为犄角,遥相呼应,进可攻退可守,对我们实在不利。而且,党项人马的收缩也表示,他们注意到自己的人数劣势,希望将兵力集中起来,依靠银州和夏州与我们展开持久战,而不是胶着于城池的得失。”
“是啊——”我深有感触地叹道,“对于我们来说,速战速决才是上策!可惜党项人的游骑过于灵活,很难捉摸,因此战机也不好把握,若是李贼真的占据了银夏等州死守,那反倒是老天照顾我们了!如今么,嘿——”说罢摇了摇头。
游击战术是最难以对付的,不管是流寇也好,还是像李继迁这样具有一定地盘儿的异族首领也罢,一旦同政府军展开游击战术,那就不是一场两场战事可以解决了。
问题是西北的地形太适合打游击战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马贼土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党项人或者其他民族的崛起,都是中央政府无力为之提供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造成的,再加上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振臂一呼,自然是应者云集,公然与朝廷相抗了。
既然李继迁的策略有了变化,那么我们的战略思路也要相应地调整调整了。
“大人,方才你有出城去了?”王石雷问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可是又有什么收获?”王石雷知道我总是喜欢到平民中去问东问西,有时候经常会得到些意想不到的点子。
“收获没有,烦恼颇多。”我有些烦恼地说道,“青盐是个大问题啊!”
王石雷会意地点了点头,“朝廷这个禁止边贸的决策,并不高明。党项人对我朝的依赖并不是非常严重,反之我西北民众却一日也离不开青盐,这条策略可以说是不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还使西北民情受到影响,不得人心哪!”
“诚如你所言!朝廷上的大臣们远在千里之外,便想要决策西北边事,一举解决党项人的问题,何其荒谬?我打算给皇帝上一本奏章,重开边贸。”我对王石雷说道。
“大人此举,似有不妥之处!”王石雷连连摇头道。
我一愣道,“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