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点了点头,从政多年的她对此深有体会,深宫中不流血的阴谋活动,看起来丝毫不比真刀真枪的危害性小多少,“我懂你的意思,可是大军在此徘徊不前,所耗巨大,我们等不起啊!”
“你可知道对方的主帅是谁?”韩德让忽然问道。
“听说是杨继业的六公子,上次耶律玄机就是被他所败!听他说此人诡计多端,用兵不拘一格,是个难得的人才。”萧绰想了起来。
“有些事情你却不知道!”韩德让苦笑着说道,“那天耶律抹只本来已经围住了杨继业,眼看就斩下了他的头颅!结果那杨延昭单枪匹马闯入我大军之中,一枪将耶律抹只震飞于马下,枪挑百余骑后,将父亲杨继业轻松地劫了回去,而我们的大军尾随追击到桑干河岸边时,却有遭到了对方一种不知名的武器的攻击,还没同对方交上手,顷刻间就被重创数百,伤者无数,令人心胆俱寒啊!”
“原以为他只是人聪明点,却没有想到居然如此神勇!此人不除,我大辽以后岂有宁日?”萧绰听了之后脸色发白道。
韩德让答道,“确实如此!但观此人在南岸整束散兵,便能够管中窥豹见其一斑,两日之内,原本已经被打散的人马居然被整治得井然有序,重新焕发出了强烈的战斗欲望,便知道此人是如何难以对付了!”
萧绰同意道,“你便是忌惮他,所以才没有乘胜驱兵南下?”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韩德让并没有否认,接着继续分析道,“我发现此人似乎也并不愿意贸然开战,他的心理应该同我们非常相似,因此才会出现相持不下的僵局。”
“可有解决之道?”良久之后,萧绰问道。
韩德让没有直接回答,却说道,“这次我们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宋皇经此一役后,已经被我们连败两回,几乎每一次都是只身逃脱,此后几年之内,必然惴惴于心,不敢轻言北伐!可以说南疆无大规模的战事!我们的重点目标,应该放在如何整束朝政上,如果不能将分散的各部势力整合起来,大辽的天下依然难以稳固!”
萧绰听了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现在唯一行之有效的解决途径,就是和谈。”韩德让说道。
“和谈?”萧绰有些犹豫道,“他们会同意么?没有宋皇首肯,他敢同意么?”
“既然他已经被宋皇封为行军大总管,就说明宋皇对于他是授予全权的,能够同我们签订下盟约,互不侵犯,对于他来说,也是大功一件!”韩德让非常笃定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一个使者过去?你看,应该派谁去好呢?”萧绰很快就同意了韩德让的意见,并且进一步地提出了要求。
“这种事情——”韩德让思虑了一下后,苦笑着说道,“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