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呀——”我点了点头,对那内侍说道,“这位公公如何称呼?还没有请教呢!”
“咱家是跟着王总管身边的,状元郎叫我小毛就可以。”那内侍道。
我心里面一动,立刻夸赞道,“原来是小毛公公,适才听说那契丹使者有意挑衅我大宋皇权,多亏皇上明见万里,小毛公公机敏无双,才让那肥猪使者吃了个瘪!说起来,下官还要代表我大宋的士子们多多谢过公公呢!”
“如此小事,当不得什么夸赞的!”内侍小毛虽然心里面得意无比,不过言语之间却非常谦虚,双手虚抬向皇宫的方向叩拜了两下,然后说道,“咱家只是奉皇命办事罢了!这功劳什么的却是不敢当的,若是有什么些须功劳,也是沾了皇上的天恩呢!”
没想到这小太监说话居然如此得体,就算是积年老贼也不过尔尔,看来皇宫之中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呢!我心中感慨了一番后说道,“公公深得皇上宠信,又在王总官手下办差,如此年纪就有大担当,以后的前途,自然是无可估量啊!以后下官有什么不便,还要小毛公公多多照应才好啊!”
“咱家乃是残缺之人,多蒙状元郎如此折节下交,实在是惶恐得很,只是咱家位卑职微,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大忙的。”内侍小毛半推脱道。
“小毛公公不要多想,下官只是觉得同公公一见投缘而已,又对公公的机智非常佩服,因此有意相交,倒不是有什么别的图谋,若是得便,一起来喝杯茶水也是高兴的。”我笑着打消了他的顾虑。
“既然状元郎如此说项,咱家倒是不能失了礼,若是有空,一定要去府上叨扰的。”那小毛公公见我说得明白,也放下心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如此甚好——”我暗自高兴道,转而想了一下又有些不妥,于是赶紧补充了一句,“那十字街上的销金窟,乃是在下的产业,环境还算不差,公公若是找我,可以到那里去,随便吩咐个管事的通传一声,在下定然赶来相会。”
“早就听说销金窟是京师中一等一的消遣之所,只是咱家的囊中羞涩,怕是还没等进门就被人轰了出来——”那内侍小毛戏言道。
我大笑道,“不会,不会!下官的产业里面,可没有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过就凭公公如此脱俗的形象和猛挫辽使的威名,随便往汴梁城中的哪里一站,任何人也不敢有半点儿轻漫之心的!你且放心,到兄弟的铺子里面,我是绝对不会收你半分银子的!”
说笑之间,却见有不少的伤员们被禁军抬了过来,从新科的进士们到那些年老的臣子们都有,脸上尽是乌青之色,看来那此刻的暗器确是比较阴毒。
太医们立刻忙碌了起来,不但要拔除伤员们体内的细碎暗器,还要辨认毒性,对症下药,搞了个焦头烂额,整个院子里面都是受伤者痛苦的呻吟之声,听了之后令人不胜心烦。
又过了一阵子,我觉得左手掌火辣辣地痛了起来,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难受,想来是药性发作了。不过庆幸的是,太医说主要是皮肉之伤,筋骨都无大碍,怕是要多将养一阵时日了。由于失了不少的血,人也变的困乏起来,我斜斜地依在一张床头上,略微打了一个盹儿。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就被一阵纷乱的声音给吵得醒了过来。
“状元郎在哪里啊?状元郎在哪里啊——”
我的眼睛方才睁开一半儿,屋子里面就冲进来几个内侍,后面还跟着几名新科的进士,都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进来就四处张望,然后冲着我跑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有些不明所以,半迷糊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