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头上又是一阵阵喧嚣声传了过来,原来却是七郎将敌军的中军大旗连续射倒七次,敌人士气跌到了谷地,只有前方的一些士兵们在将领的督促下悍不畏死地继续向城头发动攻击,希望找回一些面子来,可惜孤掌难鸣,被城头上的守军用热油和滚木擂石招呼了一顿后,无可奈何地退了下去。
我见时机不错,向七郎打了个招呼,两人双双下得城头,各领一队人马,准备突出城门,给敌人来一个当头痛击!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城内临时搭起的六十多架大型投石机开始发威了!数十上百斤的石弹划破了长空,带着一声声刺耳的呼啸拔地而起,越过高大的城墙飞到了敌人的队伍中,将一些运气不好的敌人骑兵连人带马给砸成肉泥。
由于事出突然,敌人并没有料到会出现如此恐怖的景象,排列的异常整齐的骑兵队伍顿时乱了起来,每个人都担心那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巨石会突然落到自己的头顶上,而身边的血腥景象更是令人胆寒不已,战马受惊而打着响鼻将前蹄不住地抛起,在有限的空间内左右冲撞着,契丹骑士们呼喝着扯动缰绳,力图用脚下的马镫控制住惊慌的马匹。
不过他们的企图还是落了空,空中的巨石不断地落下,越来越多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根本顾不上注意对面的城头,纷纷将头仰起观察随时可能坠下的死亡之石,希望可以及时地躲避过去。
契丹的中军统帅显然是发觉了自己的队伍已经乱了阵脚,大旗下一阵喧闹之后,有一员身披银白色披风的战将催动跨下的骏马,在几名将官和护卫的陪同下从中军飞驰出来,挥动手中的马鞭和弯刀,企图维持住阵形的稳定,将局势安抚下来。
“分成三拨,连续三次齐射!”我见时机已到,吩咐过抛石机手们之后,与七郎带领着两千精骑,悄悄地打开城门,蜂拥而出。
三次齐射对于契丹人的骑兵造成的打击是非常沉重的,倒不是说杀伤力有多大,而是对于心理上的震撼,眼看着满天的飞石一次又一次地夺走身边的战友们的生命,将他们连人带马砸成肉泥的感觉并不好受,几乎可以致人于疯狂的境地。
在敌人乱作一团儿的时候,我同七郎带领的三千精骑就如同两把尖刀一般从城门突出,狠狠地插进了敌人的心脏中去,顿时将敌人已经混乱不堪的队伍分割成为三部分。
在一片喊杀声中,我几乎没有来得及想什么就同敌人短兵相接了,面对明晃晃的马刀和面目狰狞的契丹武士,我的长枪在手中飞速转动,闪动着幽光的锋刃象割草的镰刀一般夺取着前方敌人的性命,面对一拨又一拨杀到的敌人,我的狂兴大发,双眼中迸射出一股凶狠的神光,长枪连抹带挑,将一个个契丹骑士从马背之上挑起,滑起一道血雾,扔到人群之中。
都说主将是军中之胆,这话一点儿都没错,身后的士兵们有了我这个榜样,血液中蕴涵着的凶性也被最大化地激发出来,策马奋进,手中的战刀狂舞,丝毫不逊地跟了上来,沿着我破开的一个大口子继续深入,将敌人内部的漏洞撕裂开来,以一个楔形的方式大力砍杀着两侧的敌军士兵们,被骑兵们踩踏过后的战场上尽被鲜血染成了猩红的颜色。
契丹人本来就被空中的石弹弄得有些惊慌失措,此时再被我和七郎的骑兵如此突如其来地掩杀一番,早已经失去了有组织的抵抗,开始溃败,不少的契丹骑兵开始拨转马头向后逃窜,前队与后队之间的冲撞使得契丹大军的行动失去了指挥,将领们的大声呵斥与斩杀已经无法阻止溃逃的士兵们。
在我砍翻一名契丹的百夫长的当口,我向旁边望了一眼,只见一身银白色锁子甲的七郎就如同一条入水的蛟龙般深入敌军,长枪使得出神入化,周围的契丹武士纷纷应枪坠马,被随后赶到的骑兵们踏成一片片肉泥。
我的心中热血沸腾,想到辛弃疾曾经率领五十轻骑驰入五万人的金兵大营中捉回了叛徒并安然返回,那是何等的气魄!我们现在虽然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两万骑兵,但是自己手中也有三千劲旅,又何所惧也?当下大喝一声,“弟兄们,冲上前去,活捉敌军主帅!”拍马向中军的大旗方向冲了过去。
“宋将休得猖狂——”
我抬头一看,对面冲过来三员敌将,中间那人披一件银狐皮的披风,一看身上的穿戴就知道应该就是敌军中的主帅了,不由得心中大喜,当下也不废话,手中三尖两刃枪斜指向天,一催跨下战马,前蹄奋起,腾空飞起,再到落下的时候已经到了敌将身旁,长枪左捻右挑,磕飞了一把长刀,刺穿了一匹战马,径直向那当中的主帅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