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朝偏头道:“真要听?”
游观台眼见有戏,连忙应声:“那是自然,侯爷放心,这全燕都,找不出第二个比我嘴更严的!”
顾明朝似笑非笑道:“那说好了啊,大人,我可只跟你说。”
游观台快把头点掉了,顾明朝道:“我跟你说啊,其实这事儿啊,简单,就是宣平伯夫人怀了嘛……”说着还半真半假的四处张望下,“我听说南朝来的使臣上门探望,上几次去不是被温伯爷轰出来了吗,我就寻思着我这么闲,正好去凑个热闹。”
游观台:“……”
顾明朝认真的看着他,还还跟他感叹,“大人你是没看到,当时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说完还啧啧有声,回味无穷。游观台面皮扯动,跟着呵呵笑了两下,心里已经问候完了顾明朝的十八代祖宗。
马飞站在堂下几次想插话,终于等到顾明朝说完了,他连忙往上边凑:“大人,公主身边那个婢子,您一定要传过来严刑拷打,她接过了杯盏,我们二人只是倒了个茶水,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毒?”
游观台摸着自己稀稀拉拉的眉毛道:“别急,大人,清者自清嘛。”越摸越愁,别人都是掉头发,他倒好,掉眉毛。
马飞不甘心,继续给他剖析:“大人,下官是来探望公主的,哪里能给自己泼脏水?”
游观台道:“嘿,大人你别说,我还真见到过这样的人,反其道而行之,玩灯下黑那一手。”
马飞半晌无话,挣扎片刻又道:“大人……”
“大人,太子殿下的公批下来了。”庄几安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大堂,杜鹤径翻看完就递给江愁眠,道:“将人证物证带上来,升堂。”
“大人,宣平伯府的婢子来送物证,说是要见大人,面呈。”衙役一路小跑进来。
游观台一听有人投案就头疼,看看他这一段时间处理的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的案子?不是三司会审,就是上达天听。再这么审下去,他都麻木不仁了。
杜鹤径一盅酽茶下肚,咳了两声开口道:“堂下何人?”
明镜双手碰着个物什,也不要人碰,跪下道:“回大人,婢子是宣平伯夫人身边的婢子明镜,奉伯爷和夫人之命特来投案,以便大人查案,还我家小主人一个公道。”
顾明朝道:“我闻着你身上血腥气颇重,想来是衣裳都没换吧。”
明镜道:“侯爷体察入微,正是如此,我家伯爷怕贻误案情,特地命婢子带来了小主人。”说着将双手抬高,庄几安不敢大意,连忙亲自上前接过,传刘仵作来堂上验尸。
马飞迫不及待跳出来,指着明镜道:“你说,你接过公主的杯盏做了什么,我只是倒了个茶水,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毒?!”
明镜道:“既然是清白的,那大人这般着急?不会是狗急跳墙了吧?”
马飞冷笑道:“笑话!我清清白白还不能给自证?谁规定清白的人就要忍受脏水,不能辩驳?”
明镜道:“大人,请恕婢子见识短浅,不知道清白之人是大人这般思路清晰,一点不害怕,不心慌地给自己辩白。大难临头,大人却如此笃定,当真不愧是使臣。”
吕木捋清楚思路回过神来,道:“一个婢子都这般强横霸道,不知道背后是站着谁,你嫁祸我南朝使臣,伤到的事周南两国的友谊,毁的是两国秦\晋之盟。”
明镜道:“大人这是好大一顶帽子扣在婢子头上,大人一口咬定是婢子投毒,可是婢子是长公主殿下和伯爷送给夫人的,大人你这是要说长公主殿下和伯爷要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