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简赫闻言愣愣的看了看候般耿,半晌回神低声道:“是。那王上早点安寝,臣弟告退了。”
候般耿一叠声叹气道:“十万大军一连折损了七成……全国青壮力都付诸东流……这这这!”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起身就把案几都抱起来,又砸下去,王后忙出来劝他:“王上,一时之败罢了,王上正值青春鼎盛,往后定能马踏中原。就算不行,咱们退回月支尚能偏安一隅。王上也依旧是王上!”
候般耿更生气了,指着她大骂:“妇人之见!这么兵力!都被大周杀完了!你还只想着花言巧语!你……你!”看了看四周,从墙上薅了根马鞭下来,王后连忙往墙边躲,嘴里使劲喊着:“王上,别打……妾说错了!妾不敢了!啊……王上……”
候般耿一鞭一鞭的抽下去,直打得王后躺在地上再不躲了为止,血迹斑斑,整个正堂里尽是血腥气,婢子跪在堂下,身子有些不住的抖,候般耿道:“找医倌来。”婢子连滚带爬得往外去。
大周境内。
谢松照一行人担山赶月的往燕都里赶,遍山苍翠不入眼,只算着日子。
征西候府,西江月。
向玉坐在廊下修剪花枝,初熏将研好的茶捧过来道:“姑娘,夜深露重,早些歇息吧。”
向玉好笑的看着她道:“你们侯爷就要回来了,你觉得这慢燕都里有几个睡得安稳的?”
初熏轻轻将茶搁在桌上,道:“婢子愚昧,不懂大事,只会照顾姑娘的起居罢了,也不堪大用。”
向玉嗤笑:“这候府可谓卧虎藏龙,谁单拎出来不是个人才?”
初熏道:“姑娘自己聪慧过人,自然看别人行事都有深意,旁人看表皮三分便洋洋自得,姑娘却是画骨之人,如何能与我们这等俗人相较。”
向玉道:“我自以为才比婉儿,向来傲世轻物,没成想现在我自己设的局……却成了鸟笼。”
初熏道:“姑娘若是有话可与顾公子相谈,婢子只是个洒扫侍奉的丫头罢了,实在不解这话意思。”
向玉看着她,半晌道:“初熏啊,我以前是真拿你当姐妹的,我以为你向着我,什么闺中私话都与你说,你却不厚道,转头说与了顾公子听。”
初熏道:“姑娘这话是要杀婢子,婢子怎么敢拿姑娘的私话去和顾公子说?顾公子事物繁忙,此时又兼是多事之秋,婢子纵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小事去打扰顾公子的。”
向玉左右碰了软钉子,放下手里的花枝道:“初熏,我知道你能干,你看现在侯爷马上回燕都了,你觉得谁会先出手?顾公子非要我给他个答案,我哪里知道……好初熏,帮帮我。”
初熏不为所动的道:“姑娘这是哪里话,顾公子如此安排是看重姑娘能力出众。婢子就是个深居内宅的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
向玉刚要说话,顾明朝从院子外进来,取下站了风露的大氅,道:“他马上回来了,速度把南使解决了。”
初熏转过长廊退下,向玉道:“我怎么解决?”
顾明朝看着她冷笑:“向玉,你是每天一个教训才能安分?我说过了,候府不养闲人。这就是你将功折罪的机会。不然我就杀了你,你这局棋就别下了。”
向玉看着他气哽,顾明朝学了,又像没学一样,说话从来不打机锋,老是直截了当掐着人脖子要求做事。自己哽了半天还是得答应道:“我明天就去。”
顾明朝嘬了茶道:“又是这种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