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酒吧。

也正如克里斯蒂娜所说，亡者之港的许多海盗俱乐部都在私下和帝国内的许多高级俱乐部有所联系。找米拉·汉打听了一下之后杨毅就得知了好几个曾经和穿刺子弹这家高级俱乐部有过合作的海盗俱乐部。

其中有一家正好是杨毅曾经加入过还参加了几次聚会的海盗俱乐部，名字叫做“猩红燃烧”。杨毅和那个俱乐部的管理员打了通电话询问了一下之后，对方表示近期没有和穿刺子弹合作的行程，不过还是想他推荐了几位曾经和穿刺子弹有过联系的海盗团高层成员。不过其中一位他倒是相当熟悉。

“奥尔兰上校，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杨毅用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笑容对面前这位胡子拉碴的佣兵欢迎道，“上次我们见面都是前几年的事情了。”

“你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团长先生。”奥尔兰上校嘴角抽搐着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旁边护送他过来的希尔和他的佣兵也见状对杨毅使了个眼色之后就暂时离开这里跑到了酒吧另一边的吧台去了。奥尔兰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看着他的少女，咧嘴笑了笑：“这么长时间不见，团长先生都交上新朋友了。”

“说吧，你这次找我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奥尔兰坐下来之后，也没客气，抓起面前装满了酒的酒杯就闷了一口，随后重重地将杯子砸在桌上，看得杨毅眼皮一跳——杯子砸烂是要赔钱的，“啊……我其实更喜欢伏特加。”

“等事成之后你有的是钱买伏特加。”杨毅整了整思绪，“我想问你点事情。你还记得‘穿刺子弹’俱乐部吗？”

“穿刺子弹？你问这个干什么？”原本神情略有些懒散的奥尔兰顿时警觉了起来，“我可是听说你脑袋上的通缉令……”

“你放心好了，我要想抓你就直接动手了。我现在正在找人，正好用得上。你说就行了，不会亏待你的。”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奥尔兰狐疑地看了他和克里斯蒂娜一眼，接着悠悠地说道，“我和穿刺子弹那边的合作大部分都是商业合作，我帮他们窃取情报，他们付我钱，就这样。如果你愿意说的更具体一些究竟是打听谁，我很乐意说的更具体一些。”

“我问的是——”

“具体来讲，就是那些有分量的企业职员。”克里斯蒂娜直接拦住了杨毅说话，盯着奥尔兰上校说道，“我们倒是不介意听你讲几个小时，就是不知道奥尔兰先生有没有那个功夫和我们唠一唠。”

奥尔兰闻言，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对他说话的克里斯蒂娜。随后，他向吧台招了招手：“来一瓶伏特加。”然后他转过头来，趴在了桌子上，对着二人说道，“既然你们乐意听，那我就好好给你们讲讲，老奥尔兰的故事。”

不得不说，这老家伙是真厉害，有事他是真上。他真就硬生生坐在酒吧里，跟他们唠了五个小时，事无巨细地从第一次参加和穿刺子弹的联合活动到他被捕前和雇主最后一次联络全讲了一遍，讲的杨毅脑袋昏昏沉沉的，旁边克里斯蒂娜倒是一直专注地在听。

杨毅虽然表面上还装作认真在听得样子，但是实际上早就神游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直到奥尔兰起身和希尔他们离开后，杨毅都还没回过神来。直到克里斯蒂娜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

“真是的，这到底是你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啊。”克里斯蒂娜抱怨道，“你怎么还睡着了？”

“那个老家伙一讲这么长时间，你能专心听那么久才叫离谱好吗？”杨毅揉了揉酸痛过的胳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怎么？你得知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

“差不对吧。”克里斯蒂娜微微一笑，“这位奥尔兰上校的确是个聪明人，只可惜不知道为什么着了你们的道被抓起来了。具体的话还是回到船上再说吧，我们接下来得赶紧回克哈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你是说……”

“快走吧。”

两人付了钱之后，就匆忙离开了酒吧直奔九头蛇的舰体而去。顺带一提，这顿酒钱花了杨毅几十个信用点，毕竟喝了五个小时伏特加，奥尔兰没醉过去还能清晰地和他们讲故事，真应该说是神人了。

一直等到回到九头蛇的舰桥上，杨毅和克里斯蒂娜才停了下来。克里斯蒂娜照旧坐到了舰长席上，杨毅坐到了另一边控制台前的座椅上。

“说吧，到底是什么线索这么重要？我们……”

“九头蛇小姐，请您立刻开船，我们离开亡者之港。”克里斯蒂娜没回答杨毅的问题，直接对九头蛇说道，“不过别去克哈，去哪里都行。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

九头蛇看向了杨毅，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毕竟杨毅在，有指挥官的命令她才能行动。杨毅也没理解，但是还是对九头蛇点了点头。于是，九头蛇很快便操控舰体，离开了亡者之港。至于折跃的目的地，自然是斯雷恩了，那里停着玄武的舰体和隶属于塔莉斯的一部分死亡舰队，整个星区没有什么地方比那里更安全了。

得知九头蛇要去的地点后，杨毅便站起身来，对克里斯蒂娜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带你去见见我现在住的地方。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罗素家的三小姐。”

“……我从决定跟着你的时候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克里斯蒂娜撇了撇嘴，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这点不用你关心。你还是好好想想奥尔兰给我们的情报吧。这里面东西可不少。”

“这东西你什么时候带的？你怎么还——”

“废话，进酒吧又不用搜身，这么重要的谈话当然要带这种东西了。”克里斯蒂娜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杨家的少爷，你该不会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吧？录音这种东西，不仅是重要的物证，还可以不断地复现关键的对话内容，应该说你连这个都没带才叫离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