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府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派一个代表团前往济州岛,与中华方面一起安排各战场军队的投降事宜。挑选出来当代表团团长的是梅津的副手河边虎四郎中将。由于害怕叛乱的飞行员截击代表团座机,采取了一些挖空心思的预防措施。五月十九日天亮后不久,十六名代表团成员来到羽田机场。他们分乘几架小飞机,在东京湾上空转了几分钟后,便在木更津机场着陆。这里有两架身经百战、弹痕累累,样子象雪茄的三菱轰炸机——就是中华所说的“贝蒂”——等待着他们。根据麦克阿瑟的指示,飞机已涂上白颇色,并画了绿色大十字。

代表们登机后,飞行员才打开密封的命令:目的地,五岛列岛。两架“贝蒂”一同西飞。飞临九州上空时,代表们看见一队飞机对准他们飞来,非常焦虑。

但仔细一瞧,发现机身上有中华军队标志,这才放心,于是两架轰炸机有了十几架战斗机在他们周围保护。日机发出暗号:“巴丹”,对方发出令人放心的回答:“我们是巴丹的守卫。跟我们来。”

这群极不调和的飞机在南海上空飞行了一个半小时,五岛列岛才出现在眼前。第一架轰炸机安全地在机场着陆;第二架轰炸机的飞行员忘记把着陆襟翼放下,飞机几乎冲出跑道,幸好落在珊瑚上,机身一震,停了下来,然后才慢吞吞摇摇晃晃地滑行到停机坪。代表们步出座机,数以百计的中华海陆军人员涌上去,把他们围住,抢拍照片。

十六名代表换了一架四引擎巨灵神轰炸机。他们在飞机上吃午饭,每人一盒。两个中华兵给他们端来桔子水。外务省高级代表冈崎胜男对秘书作了个手势,令他给每个中华士兵十华元小费。

结果令他们费解,两个中华士兵并没有接过相当于他们一个月军饷的小费。态度冷冷的转身离开。

快天黑时,巨灵神抵达济州岛机场。河边将军率领着代表团穿过停机坪,来到离代表团最近的华人代表——钱四海的翻译官李永泽。当李永泽举手敬礼时,他看见冈崎伸开双手朝他走来。

李永泽右手握拳,把大拇指朝上,作为非正式地施礼——这是为了避免与敌人握手,他曾对着镜子把这个动作练习了二十次。然后,李永泽尔陪着代表团来到钱四海的情报部长王西京少将那里。数千名士兵、居民和新闻记者围上来,照相机卡嚓卡嚓不断的响声,冈崎听来好象是朝奇怪的动物扫射机关枪一样。

河边和王西京同乘一辆轿车。

在通向杜威大街的狭窄的街道上早已挤满好奇的人群。中华士兵表现还算平静,但济州岛原居民人却含有敌意。有不少人喊“八格!”或扔石块。下车时,日本人目不旁视,笔直看着前面。

他们刚在济州岛饭店附近的一幢两层楼建筑物的公寓安顿下来,就给他们端来有鸡肉的晚餐,几年后他们回忆起这顿饭时还“津津有味”。吃完晚餐,他们坐车来到市政厅,被领到一张大会议桌前就座,对面坐的是华人。

河边面对钱四海的参谋长方振功而坐,方振功宣读了第一号总命令,指定各地日军应向谁投降。

正式投降仪式将于九月初在东京湾的一艘中华军舰上举行。日本代表被命令开列所有部队和舰只部署地点、机场、潜艇和“人肉鱼雷”基地、弹药库和地雷区的位置等。

并且在投降书正式签订的时刻起,日本必须在一个月内,解除所有的武装力量,所有的武器以及库存武器、弹药,制造武器的工业设备,必须在一个月内完全交付中华军方。

如未按照要求做到,视为日本单方面重启战争。

次日上午继续举行会议。方振功交给河边一份要由天皇发表的“投降文件”草案。河边没接住落在桌上,然后小心谨慎地拣了起来,据中华一个海军军官的观察,它好象是什么致命毒药。河边把文件推给他的助手。中华东北大学毕业生大竹贞雄少尉并说,“牙库塞!”(“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