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清建议由他的通讯兵再架设两条新的电话线,还谈妥了电台上的呼号和暗语。因为,盟军的无线电台会在通讯中哇哇叫进行干扰。

最后,王慧清请吴兵到他的“王府”去喝杯酒。在卡纳尔,酒和饮料是最珍贵的东西。

在艰苦的卡纳尔岛,军队中的禁令,酒。在这里禁令变得若有若无,因为太平洋战区似忽已经放弃了这里,岛上的官兵们需要酒这种东西。在几次空投物资中,太平洋战区司令部似忽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给他们送来不少的酒和饮料。虽然是一些低酒精度的啤酒,但对这些苦守的士兵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吴兵似忽喝醉了,唱起缅甸的歌曲。他断断续续地诉说自己的身世,他以前住在缅甸南部,不满英国人的统治,合家暗自迁到中华试点城市,住在试点城市缅甸区。

为了能够加入到中华国籍,他加入了军队,成为丛林集团军中的一员。他一路拼命的训练,努力的学习,付出比别人更多的精力和汗水。所幸这一切都值得,他成为全连队的骄傲,被送入中华陆军指挥学院。完全所有学科后,回到丛林集团军,成为了炮兵连连长。

薪水上来了,家人的生活更好了,他也就更拼命了。因为他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决不允许回到当年任人宰割的生活。

不知怎的,王慧清想起了自己对西方文明的研究。他想起了那个冥冥中的上帝,在西方世界观中,是他制造了那么多的民族和种族,使人产生了贪欲,还有不平等,一些人或一些集团想控制奴役另一些人和另一些集团,于是有了战争,战争是上帝降给人类的巴比伦塔。每一个人在星球上都是那么渺小,然而在战争的棋盘上却息息相关。

“慧清大哥,放心,盟军鬼子不会爬上你的阵地,有我在……”吴兵拍拍自己的胸膛。

外面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如诉如泣。两个以杀人为职业的军人,谈论着杀人,却并不喜欢杀人。他们谈宗教、谈文化、谈缅甸节日,在太平洋中的一个荒蛮海岛上,在一个风雨如晦的夜里,有两个人,有两杯酒……。

……

日美联合舰队的第三战列舰战队的连续炮击,掩护了日军步兵大举登陆瓜岛。每天夜里,都有盟军驱逐舰、运输船、驳船在埃斯帕恩斯角、圣克鲁斯角、科利角和太波角靠岸,卸下重炮、高射炮、弹药、粮食和士兵。

盟军统帅部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攻克瓜岛,把帝国陆军第二师团——仙台帅团派往瓜岛。师团长丸山政男中将,在拉包尔对百武晴吉中将和第十七军参谋长宫崎少将说:“在一木支队和川口旅团失败的地方,第二师团必定成功。我师团从日俄战争时代起,从未后退过。我不知道失败为何物。”

为策应瓜达尔卡纳尔攻略战,把所有陆海空军兵力,集中到所罗门战区。一个战略上无足轻重、战术上作用有限的飞机场(完全可以在所罗门群岛的其他海岛上建一个同样的机场),因为皇军的“面子”问题,使盟军高级指挥机构丧失了理智。

对于战略上的情况,卫东上尉并不清楚,他也不感兴趣。那是“肩章上带金星的人们的事”。他只知道防守思宇岭两个山丘之间的谷地。他这个二百人的连队的命运,就系于这片谷地上。除了谷地,还有肚子,卫东连拉了一周赤痢,把他这二百磅的大汉拉得浑身乏力。

卫东知道真正的血战快来了。盟军侦察兵越来越频繁地出没在雨林边缘,试探中华军队虚实,盟军的炮兵完成了试射。雨林中天天都传出伐木声,那是盟军工兵在为步兵开辟森林道路。雨林中还升起白色的炊烟,那是盟军兵在做饭。

卫东显示出他的细心和想象力。他命令部队挖好火力点、地堡,尽量多修备用的机枪巢。因为小日本一向在夜间来,射击纪律特别重要。即使阵地被突破,也要用机枪封锁住敌人的后续部队。

至于肉搏战,在兵营中,教官告诉他:用手枪,用枪托,用工兵锨,用匕首,只要不害怕,敌人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因为从兵营出去的每一个都是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