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秦淮河畔。
微风拂面。
地上多了一个大土堆,里面沉睡着月冷蝉和纪文朝。
侩子手问道:“宁妃娘娘,我可以开始了。”
宁雪霜点头。
月小蝉阻拦道:“拉远点,别弄脏了我爹娘的坟。”
侩子手点头,直接将王天霸拖到远处。
随后,王天霸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恶人自有恶报。
这是祭奠月冷蝉和纪文朝在天之灵了。
赵瑄道:“月楼主,您一路走好,小蝉就交给我了。”
月小蝉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后,她擦干眼泪,道:“干娘,少楼主,我月小蝉在娘亲的坟头立誓,我月小蝉今生必将誓死效忠大楼主,必将守卫好少楼主。”
宁雪霜拍了拍月小蝉的肩膀,道:“小蝉,言重了,你娘是我的好姐妹,我们是一家人。”
赵瑄道:“你是我的好妹妹。”
嘻嘻!
赵瑄和月小蝉终归还是个孩子。
宁雪霜面向坟头,一壶金陵春撒尽,她坐下身来,开始抚琴。
一曲忧伤的曲子荡于天际。
冷蝉,你一路走好,下辈子我们要做一对亲姐妹。
一曲过后,天空阴云密布,渐渐的下起蒙蒙细雨。
细雨蒙蒙金陵台,月满楼前雾迷岸。
秦淮河畔月冷蝉,一代琴师入土安。
赵瑄道:“小蝉,我们走吧,带上你的阮,我们去临安城开始新生活。”
月小蝉:“……”
话说清楚点,我只是一个丫鬟。
你有你的王爷生活,而我,一个丫鬟的生活。
赵瑄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道:“是大丫鬟的生活。”
月小蝉道:“大丫鬟也是丫鬟。”
赵瑄道:“好,丫鬟走起。”
月小蝉:“……”
次日清晨。
宁雪霜带着两小孩吃完豆腐脑和油条后,开始启程。
宁雪霜见赵瑄还多带了一份,便问:“瑄儿,你手上带的是什么?”
赵瑄一脸灿烂的笑:“豆腐脑油条呀!”
月小蝉也疑惑道:“你带它做什么呢?没吃饱吗?”
赵瑄解释道:“给我爹爹带的。”
有心了,但是路途遥远并且颠簸。
脑会碎会坏的。
宁雪霜道:“你有心了,他怕是吃不上了。”
赵瑄道:“那我吃了。”
月小蝉道:“你还没吃饱吗?”
赵瑄道:“我还小,还在长身体。”
月小蝉:“……”
该启程返京了。
宁雪霜刚要坐马车离开金陵,大街小巷就开始传唱。
爆炸性新闻,爆炸性新闻。
月满楼大楼主,宫中宁妃娘娘宁雪霜亲临豆腐脑小店,凡今日进店者打八折。
一群小孩人手一个鸡腿,走走停停,卖力吆喝着。
赵瑄道:“咱怎么才九折。”
月小蝉道:“瞧你小气的,你带走的那份老板问你要钱了吗?”
赵瑄想了想,确实没有。
别人打折,他是赠送,优惠其实更多。
赵瑄转移话题,道:“娘,咱那大黑和小黑黑带着吗?”
宁雪霜道:“他两不拉着咱三吗?”
赵瑄一看,这马似乎白了点。
吃脑吃的吗?
那咱得多吃点。
回城路上,徐秋路带着一百银月弯刀卫依旧紧随其后,保持距离,暗中护卫。
徐明之则带着一百金羽卫和公公带来的五十金羽卫押送主犯和宁雪霜她们一道返京。
太湖西岸,父子岭。
阳光炙烤着大地。
热。
叫人心烦。
此处东面临湖西边靠岭,为一条狭长路段,出岭后方为一马平川的开阔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