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应物仍在反复琢磨一个问题,为什么花魁娘子要主动留宿他?
到了花魁这个份上,说是卖艺不卖身也差不多了,而且她们是可以自由选择入幕之宾的,只要看对了眼。
但至少最近几个月没听说花魁娘子和谁睡过觉,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突然莫名其妙地把他睡了?
直到方应物结束了乡试后的交际,离开杭州北上京师时,也没有参透其中含义。
再后来,有友人给方应物写信时,说这凤萧姑娘在方老弟你离开杭州后,忽然宣布立誓守身,不再招待客人,此类事情由天香楼中养的几个女儿代替。
杭州城里众人很是唏嘘感慨一番,大家都清楚,花魁娘子最后一个入幕之宾是方应物。她说要守身,是为谁守不言而喻。
当时远在京师的方应物顿时感到压力山大,他很明白这是女人的报复……这样把皮球踢给了自己,一个处置不好,自己就要成悠悠众口里的负心人了。
不过此乃后话不提。
第二百五十七章 狗血啊……
通过这次花魁事件,方应物意识到,如今名气炒作得太火热,已经有点过犹不及,反而有引起舆论失控的危险。那就不是引导舆论了,而是被舆论绑架,所以是到了离开杭州的时候。
好友项大公子打算衣锦还乡,在故里好好夸耀一番,而方应物则计划直接去京师。
首先,如今运河还没有冻住,这时候动身北上可以全程坐船,相对比较舒适。不然再晚些动身,到了北方就只能转乘马车走陆路了,很不便利。
其次,有父亲大人耀眼成绩在前,方应物感觉自己这举人回了家也没什么意思,主要是没有太多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的感触了,还不如抓紧时间早些去京师准备明年开春的会试。
在离开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将相识纠缠了数年的王小娘子纳入房中,成为第二个妾侍。
这件喜事办得很低调,无论王家这边还是方应物本人都不想太张扬。对王大户而言,送女为妾总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能低调就低调,对方应物而言,也必须要低调了。
最终还是闭起门简单操办,只请了同族王魁和项成贤到场,纵然方应物感觉对王小娘子有所亏欠,但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来日方长慢慢补偿罢。